关青还想试图挣扎,看看能不能改变陈小溪的想法,可季宴清已经看不下去了,站在媳妇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脸上开始露出不耐烦的落魄书生。“娘子,散步结束了,咱们该回去了。”
关青对陈小溪的时候,尚且能厚脸皮道德绑架对方一番。
但是面对人高马大的汉子,他是生怕这糙汉子一个不顺心就上来给他一拳,连忙收回了要靠近陈小溪的脚步,只还是哀求的看着两人。
但这对夫妻也不是心软的角色,关青也知道再不说出来意,人家都要走了:“镇上粮食价格飞涨,岳家,也就是姐姐你的大伯一家,都已经入不敷出,难道你真的要看他们饿死吗?”
见陈小溪顺着丈夫的力道转身了,关青来了狠的:“你弟弟也是读书人,以后想必是要科举的吧。”
啊,这熟悉的话锋,该说,不亏是一个门里生活的渣滓么,威胁人的手段都一样,不带换的。
陈小溪都笑了:“你也是读书人吧,唉,我本来还不知道你是谁,既然你自报了姓名,还留下了地址,我们要找你,也是不难的吧。”
关青无语,他留下地址和名字,是要这个拥有农庄的隔房二姐,送粮食和补给过来关家,要不他家和陈家老宅那一房的人,都快支撑不下去了,而不是用来让陈小溪寻仇上门的。
第一次,关青对自己的预判产生了怀疑和后悔。
“不走是吗,那我就招待你留下来多和我们说说话吧。”季宴清拳头咔咔的想,关青故作镇定,脚步却连连后退。
那模样,又是怕季宴清一拳头过去,又是不甘心。
陈小溪配合自家相公给人家最后一句重锤:“你既然打听到我家来了,有没有顺便打听一下,我家其实请了一些长工在半山腰。”
言下之意,不想被群殴,不想挨揍就快点滚。
关青只是厚脸皮,揣着明白装糊涂,并不是真的看不懂人家的脸色,见要粮食这件事没了结果,只能遁走。
离开前还要说到时候让老太太亲自跟她们说。
说,说什么?
之前家里断亲,以及陈明珠欠自己钱的条还在呢,只要拿出来,老宅那边反而要多出一笔钱,有本事就来呗。
且当朝不像是前朝,前朝愚孝,父母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什么原因,只要上衙门告孩子一次,孩子就会被打三十大板,老人则是无罪。
在这种制约下,前朝可不得人心,很多问题频频发生,别说孝顺了,一个个都把爹妈当祖宗,那得到爹妈偏心的,完全可以靠着爹妈吸血自己的兄嫂,外甥,自己过得逍遥,兄弟要是敢有意见,一句让爹娘告你去,足以制衡兄弟几代。
好在本朝虽然也有昏庸之处,这一点却是没有延续下来的。
也就是一些宗族对这种愚孝式的孝道,还当回事,会在族内进行惩罚和告诫。
不过依陈小溪来看,就算族内有意见,也是告诫不了陈老三这一房了。
更别说她外嫁女陈小溪了。
她倒是不受这种名气上的威胁,就不怎么着急,甚至于还有心思做棉胭脂呢。
这倒是因为了最近气色不怎么样,想自制点胭脂,但胭脂做过,棉胭脂却是没做的,反正闲来无事,便用了梁三日来进行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