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讲话慢慢悠悠的，那意思听起来像是在说周楚聿喜欢宁城，但仔细一听又觉得有些模棱两可。
司漠并不深究，只是笑了一下：“我没见过连西的春天，每次过来都冬天，挺冷的，又很干燥，我不太喜欢。”
翁爷爷认同的点点头：“少爷小时候也不爱过冬，屋子里暖气足得很，可他还是说很冷。”
听他提到周楚聿小时候，司漠来了兴趣：“他小时候什么样？”
“少爷小时候啊，学习很好，也很听话，跟个小大人一样，周老先生很喜欢他。”
“他爷爷？周家只有他爷爷喜欢他么？”
翁爷爷面色微顿，仔细打量司漠片刻，笑意比刚才淡了一些：“这世上有些人，生来亲缘很淡，可能少爷跟周老先生都是这种人。”
“少爷和父母不亲近，周老先生和自己孩子们的关系也比较疏远，只可惜周老先生那时年纪大了，要管公司的事，分不出精力照顾少爷，不然他是想一直把少爷带在身边照顾的。”
老人家的语气充满了惋惜。
司漠沉默了一下，才问：“如果他爷爷一直把他带在身边照顾，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老人家像是被问住了，张了张嘴，又沉默下来。
一个四分五裂的家庭，除非彻底脱离，不然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周瀚因为对初恋旧情难忘，所以偏爱周楚玄，而祝芷蔚因为爱周瀚，也偏爱周楚玄。
那时候的周楚聿只是一个小孩子，对父母有天然的爱与依赖，他要么顺应这种畸形的情感也去偏爱周楚玄，要么保持清醒被抛弃。
幸而周楚聿选择了后者。
想到这里，司漠问道：“是周爷爷把周楚聿送到宁城去的吗？”
翁爷爷点头。
司漠见状，心底微叹了一声。
在此之前，他觉得周楚聿那么小就被送去宁城很可怜。
现在来看，那是周爷爷能为周楚聿做到的最好的打算了。
老人家阅历丰富，目光长远，他清楚要远离那样的父母，周楚聿才能有自己的人生。
司漠想到什么，又问道：“周楚玄没事吧？”
翁爷爷摇头：“没事。””
“周楚玄从小就这样吗？”恶毒得像有反社会人格。
“那孩子呀……”
*
周楚聿做好早饭准备去叫司漠的时候，才发现司漠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他有些好笑在的问：“不是说让我做好饭叫你？”
“我又不是小孩，知道要回来吃饭。”小孩子才每顿饭都要家长叫。
周楚聿把早餐端上来，边吃边和他聊天：“去哪儿玩了？”
“院子里转了两圈。”司漠头都没抬。
周楚聿挑眉：“没干别的？”
他很清楚院子里没什么看头，所以很诧异司漠能在院子里待这么久。
司漠沉默了一下，将身旁的椅子拉开。
周楚聿起身看了一眼，椅子上放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鸟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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