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看见周楚聿从车上下来，往司漠手里塞了包东西，司漠低头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
司沅见状，轻啧了一声，悄无声息的转身回了屋。
司漠根本没发现司沅，抱着那包热乎乎的板栗问周楚聿：“怎么想到要买板栗？”
“路程有点长，正好打发时间。”周楚聿说话时，目光落到了司漠身后。
他不是第一次来司漠家门口，但却一次都没进去过。
司漠也往身后看了一眼：“我爸妈都出去了，只有我姐在家。”
周楚聿笑了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汽车驶上绕城高速，司漠开始剥板栗喂给周楚聿吃。
周楚聿一连吃了几颗之后，问司漠：“你自己怎么不吃？”
他发现司漠除了最开始吃了一颗之外，就没吃过了。
“我又不爱吃板栗。”司漠又剥了一颗塞进周楚聿嘴里。
周楚聿脸上闪过讶异，咽下板栗之后，才说：“我以为你很爱吃。”
周楚聿上大学的时候，学校附近有家糖炒板栗生意很红火。
每年到了秋冬季节，整条街都是板栗的香气。
司漠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让他带糖炒板栗回去。
司漠也和他想到了同一件事，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我那时候经常让你买那家糖炒板栗，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爱吃又不好意思去买。”
周楚聿少年时就活得很古板，觉得男生爱吃小零食是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他自己几乎不吃零食，但不会要求司漠不吃，除非司漠吃得过量，所以他时常会帮司漠买。
周楚聿的眼中闪过惊愕：“你怎么知道我爱吃？”
“我又不瞎，我怎么会不知道？”司漠转过身子和他理论：“第一回让你帮我买的时候，我尝了两颗，剩下的被你一口气全吃光了。”
司漠第一次让周楚聿给他买糖炒板栗，也就是为了尝口新鲜，吃了两颗就放在那儿了，剩下的全被周楚聿吃了。
以前他吃不完的零食，周楚聿也会被迫尝两口，但不会吃这么多。
他就是这样发现周楚聿喜欢吃糖炒板栗的。
周末出去约会的时候，路过那条街，他问周楚聿要不要吃糖炒板栗，结果周楚聿说他不吃。
司漠那时候就觉得周楚聿这人骨子里是个拧巴又固执的人，也没戳穿他，只经常让他带糖炒板栗，司漠每次尝一两颗就全都全都留给周楚聿。
周楚聿像是愕然至极，唇角压直又放松，始终没能组织好语言。
司漠见他惊得说不出话来，很得意的又剥了颗板栗喂给他：“我只是没那么聪明，又不是真的傻，我们认识那么久，又那么熟悉，我还能看不出来你的那点喜好？”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说很平常的事情。
可这对周楚聿来说，却并不平常。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香甜的板栗咽下去，他勉强挤一个涩然的笑意：“是啊，漠漠一点都不傻。”
傻的是他。
爱的答案分明就藏在相处的点点滴滴里，是他的日夜猜疑毁掉了一切。
是他辜负了爱人，枉费了光阴。
司漠专心剥着板栗，没注意到周楚聿的异常，欣然接受了他的夸奖：“那当然！”
*
他们到古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但灯会上人依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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