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揽星持剑的手中挽了一个剑花,另一只手的指头一挑,楼玉见状飞身袭来。
他出手便是杀招,谢揽星挥手一挡,动作轻盈,她的身姿却立而不倒。
刀光剑影之中,月亮落在剑身上的光,映照在她的眼眸。
谢揽星侧身脱离开楼玉的追击,楼玉的剑继续步步紧逼,谢揽星向后退去,游刃有余。
不过十招之内,楼玉便感觉到,这比试像是有人拿着那羽毛,逗弄着猫咪般的摆弄着他。
引他追赶,引他抓捕,可他又怎么都碰不到。
楼玉的心绪忽然乱了些。
一种说不清的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在他心里发痒,难受。竟不自觉中,叫他的剑急躁了三分。
这时,他忽得听见谢揽星很轻地笑了下。
她的身姿回旋,剑直直刺来,破了他层层防备,那剑锐利的顶端堪堪停在他的眼前。
有风吹过一缕楼玉的发丝,它断在了谢揽星的剑下。
楼玉的眼眸微,变得深邃。
他看见谢揽星那漫不经心的视线,和她抬着下巴时露出的散漫笑意。
他突然快速地垂落下眸光,移开了眼。
“我也曾是外门弟子,在一次次比赛,一场场选拔从最底层打上来,横冲直撞,头破血流地进内门。”
“所以我深知在这场上比赛是什么感觉。”
谢揽星看向楼玉,同他说着话时,她的目光扫过着整个剑台。
“无数的目光注视着你,那些对你重要的人,对你不重要的人,看得起你的,看不起你的,全都望向你,对你的一招一式议论纷纷。”
“你赢,他们的赞扬声浪让你心潮澎湃;你输,他们的唏嘘嘲讽把你说的体无完肤。”
楼玉没有说话,他的眼紧紧追着谢揽星。
谢揽星抬眼,扫了楼玉一眼:“你的剑刚刚乱了,而我只不过稍稍戏耍了你一下,连欺负的程度都算不上。”
小同学,刚觉得被我羞辱到了吗?
可这才哪到哪呀。
等你回头被苏落打败,你日后每天都不好过。
这宗门内竞争压力太大,大家都心理变态了,一个个等着看别人笑话,看高处的人跌落爬不起来。
你前世可是宗门内跟我一样,被笑话了几十年。
且离开这破宗门,还在别人嘴里被笑话了百年。
哦豁,大家可都真是生性爱笑。
“当你在意那些声音时,它们便会是刺向你的刀。”谢揽星看着楼玉说着,风吹起了她的红袍在空中飘起,“但当你只在意你自己要什么,只看向你的目标时,那这台上,再无无关紧要的人。”
“你的敌手,只剩下一人,那个回归本源的人。”
楼玉听见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和眼前人的声音,莫名形成一种同频。
谢揽星指了指楼玉的心口:“你自己。”
谢揽星手中转了一下她的剑,两指拂过剑身,重演了楼玉刚才的招式。道理归道理,说完那些空话,她该教点实际的。
衣袂翩跹,墨发纷飞。灵巧的身姿带着股韧劲,手中的剑锋芒毕露,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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