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衍之心知肚明。
要想让底 下的人听话,光是威胁是不够的。
一个萝卜一个大枣才是硬道理。
赵衍之没这么多心思去一个个排查里面的世家探子有谁,亦或者有没有贪心的宫人想要从中牟利。
干脆扔点甜头出去,世家探子即便要传递信息,这样一来也有时间差。
况且他们要是不将信息传出去,赵衍之才真正要头疼。
赵衍之将书信翻开,沈葭秀丽的字迹映入眼帘。
“展信佳,最近我这边情况还算不错,但是我听说你那边情况不太好,所以我希望能够帮到你……”
赵衍之一目十行,很快便将信看完。
他用手指不舍地摩、挲信纸,珍而重之。
这封信太过宝贵了,其中的信息倘若流传出去,恐怕那些所谓的世家就会群起而攻之。
但是宝贵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这个。
更多则是因为这是沈葭寄过来的书信。
赵衍之从小、便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只有沈葭。
她会竭尽全力帮助自己,并非因为自己是皇帝,而是因为有一个赵衍之的人在需要她的帮助。
等赵衍之将书信封存后,终于缓过些许心神。
“和桂全,荣亲王最近怎么样了?”
和桂全不敢怠慢分毫,立刻收敛起刚刚的激动,面色恭谨道:“回陛下,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荣亲王不嫌劳苦,亲自走访各个县城,教导女工研习纺织神器,现在已经颇有成效了。”
赵恒之则是微微颔首,开起玩笑来:“这次倒是辛苦那小子了,你说该怎么赏赐他才好?”
和桂全不敢逾矩,但更不能让皇上扫兴。
他先是打了一遍腹稿,随后小心翼翼道:“陛下,奴才又怎么敢在这些大事上面胡说八道,但您身为兄长,想必不管赏赐什么,荣亲王都会高兴的。”
赵衍之嫌弃地瞥了他一眼,“得了,油嘴滑舌,赶紧忙你的去。”
和桂全松了一口气,连连笑道:“皇上说笑了,奴才这微薄之言,又怎么能得皇上您的赞赏呢。”
他退出御书房后,微微佝偻的腰背稍微挺直起来。
在门口守着的年轻太监连忙迎上去,:“师傅,陛下是有什么吩咐吗?”
和桂全没有立刻说话。
他脸上一片平静,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孝顺的徒弟。
直把徒弟盯着发毛,他接着又说道:“师傅,难道是徒儿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吗?”
下一秒,和桂全恢复平时笑口常开的模样。
“这不是现在才发现我这小徒弟怎么长得这么俏嘛。”
和桂全的语气似乎很正常,年轻太监却猛地一僵,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上滑落。
他的心中浮现起一个猜想,眉宇间闪过一丝屈辱。
“师傅若是……”
年轻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和桂全就直接打断,随后诧异道:“和守福你这贱皮子,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滚去当差!”
和守福呼吸一窒,只能承认自己最近地区当差走神,咬咬牙自己给自己删了两个巴掌之后弱弱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