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赋都又逢雨天。
冬末春初,这雨不大,落在屋檐上都砸不出半点声响。
林枝今日要出门,起得比平日早了些,用过早膳后朝云为她梳妆换衣,一边八卦琐碎传闻:“林茂今日便要启程前往荒州了,听今日出门采买的婆子说,那林府像是被洗劫过了一样,空荡荡的,林茂身边只剩一个老管家,一早去街上聘了车夫护卫,才勉强凑起出行的队伍,可凄惨了。”
昨日说完那句话后,林枝便回了府里,也没再关心过林茂如何。
现下听朝云说起来,也觉得有些惊奇:“除了老管家,府里一个下人都没有了?”
“事实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毕竟我也没有亲眼所见。”朝云说,“就是方才去厨房端早膳的时候听采买的婆子说的,许是有些夸大,但我估摸着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永安候府上下都知晓自家姑娘与林府的仇怨,这些婆子看到林府落魄,也是看好戏的心态。
再者传言传来传去,难免会有些失真,朝云也不敢就这么肯定的回答,还是留了些余地的。
林枝也没什么想法,只道:“看来这林茂在自己府中也不得人心,才一出事,人就都跑了。”
他还只是被贬官,都不是入狱或流放。
“坏事做多了,这便是他的报应吧。”朝云说道,“做人不仁,也不怪大难临头,身边的人都各自飞了。”
林枝闻言,不由得想起自己早早被他毒害离世的母亲,还有那陪伴了他十几年,同他一道坏事做尽,最后也是被灌了一碗毒药,死得悄无声息、甚至尸体都被悄悄扔到乱葬岗的佟氏。
她捡起妆奁里一支点翠蝴蝶金步摇,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林茂已经启程了吗?”
朝云看了看天色,回答道:“圣旨上说,让他在今日午时前出发,现在想必是还未启程的。”
林茂此人,尚未认命,不拖到最后一刻,他肯定是不会离开赋都的。
朝云为林枝绾了发髻,顺口问道:“姑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您是要去为他送行么?”
“送什么行?”林枝笑道,“我昨日都已经同他说得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可送的?”
她与林茂之间,本来就不存在什么感情,如今看他得如此结局,母亲的仇也算是报了,他们之间,更是再无任何瓜葛。
就如同林枝昨日所言,她是永安侯府的林枝,再提她是林茂的女儿,她只会觉得恶心。
朝云不理解:“那姑娘为何要问?”
林枝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被他遣出赋都的林霜,不知如今他孑然一身,是否会想起这个他捧在手心里疼爱了十五年的亲生女儿,将她一同带到荒州。”
朝云替她绾好了发髻,拿起事先准备好的碧玉梨花簪插到她发间,说道:“我觉得他不会想起来,而且林霜只是被他遣到庄子上了,虽然生活不如赋都富贵,却也比荒州要好的,便是他想起来要带林霜去,林霜都不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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