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独自待在屋内,抄了一整日的佛经。
这还是皇后教她的。
她心烦的时候便喜欢练字,一开始就随便拿本书来抄,抄到把心中的郁气都排干净才做罢。
后来有一日,她进宫向皇后请安,看到皇后在抄佛经,皇后便告诉她,抄佛经一是为祈福,二是能静心,从那之后,她便学着皇后,也抄起佛经。
有时候也不一定是要静心,就只是觉得,抄佛经一类,多写不会出错。
但今日她确实是为了静心。
她心中郁郁,但无法排解。
她没有办法停下来,只能自己找些事做。
她还没换掉早上那身衣裙,偶尔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涩的药味,这股药味浸透了她,包裹住了她整个人。
天色暗下来,外面起了风,呼呼的吹得门前的四月雪又咔咔的断着枝,卷着雪花纷纷扬扬。
朝云终于从外边回来,站在门口看了会儿,才轻声道:“姑娘,我回来了。”
“进来吧。”林枝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侧脸被昏暗的光线衬得很晦涩。
这会儿屋内的光线已经很暗了,但是她还没有点灯,笔却未停。
朝云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灯点上,再看一旁,已经堆了一叠墨迹已干的宣纸。
林枝的字迹要比往常乱些,心不静,字也无形,但她也没在意。
朝云把桌案收拾了一下,才劝她道:“姑娘,别写了,您的手都红了。”
她因为长时间握笔写字,右手的手指都被笔杆磨红了,再写下去,怕是要被磨破了。
林枝手上未停,只问道:“几时了?”
“快酉时了。”朝云说,“厨房已经备好了晚膳,随时可以传了。”
“好。”林枝应了一声,“你替我去拿套新衣裳,再叫人打盆水,一会儿重新替我上妆。”
朝云应声去了,她还坚持着抄完了最后几行字,才放下笔,甩了甩早已发麻的手指。
天色越发晦涩,她埋头抄书的时候,外边又开始下雪。
雪势很大,落在院门口刚挂上的两盏红灯笼上,又被风吹掉一半。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呼出了口浊气,起身去重新梳妆。
她今日身上穿的这件红裙是为过年新裁的,正红色的云锦上用金线绣着海棠,精致又华贵,很是漂亮。
只她还穿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洒了一身药,染上斑驳的药渍。
朝云还是为她拿了一套红裙,也是新裁的,苏绣百花,更显艳丽。
林枝摆手:“不穿红裙,换套别的。”
她今日不想穿红裙了。
朝云捧着裙子,还想劝她:“姑娘,过年呢。”
“无碍,你去拿便是。”林枝神色淡淡,虽然没有生气,但朝云也不敢再劝了。
况且,她今日已经过得很不高兴了,朝云也不想让她在“穿什么”这样的小事上再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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