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从宋伯手里接过刚熬好的药,刚出炉的汤药带着苦涩的热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的蹙了下眉,肉眼可见的嫌弃。
宋辞注意到了,笑了下,伸手道:“把药给我吧。”
“再等一会儿,太烫了。”林枝没给他,自己捧着盛了汤药的银碗一边用汤匙搅着一边认认真真给他吹凉,吹了好一会儿,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递出去,怕他趴着喝药不方便,又犹豫着问,“我喂你?”
“不用。”宋辞觉得好笑,“哪有那么金贵?”
他单手接过药碗,示意林枝将碗里的汤匙拿开,仰起头两三口就喝完了,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一旁的林枝,整张脸都皱起来了,仿佛喝这药的人是她。
“好了,这伤也处理了,药也喝完了,你是不是该去休息了?”宋辞把碗递给她,看她将汤匙放回去,回身交给一直候在一旁的宋伯,“再熬下去,天就亮了,小姑娘家家的晚上总是不睡觉哪里可以?还要不要长身体了?”
“知道了。”林枝虽然还是不太放心,但也怕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宋辞更没办法好好休息,“这就走。”
“回去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也别怕,想知道什么,明日我都跟你说。”他交代道,又吩咐宋伯送她回去。
林枝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住,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转头,就对上了宋辞的目光,在略显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温柔又沉静。
林枝那颗晃晃悠悠的心忽然就落到实处,没那么彷徨了。
宋辞催她:“回去吧。”
她应了声,走出门去,扑面而来的风又卷起她方才跑乱了的头发,乌色发丝像是一匹绸缎,卷到她面上,洋洋洒洒的,也毫无章法,正好遮住她眼底的难过。
五更天,夜色正浓,不能见光的,全都被掩埋在深夜里。
隔日一早又下了雨,雨势虽不大,但架不住雨丝密集,林枝起来时,檐下已经在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她这一晚上总共睡了也没到两个时辰,睡得也不大好,噩梦频起的,起来时脸上苍白,又双目红肿,仿佛生了场大病,或是在哪儿历了一场劫难。
朝云进来看到她吓了一跳。
宋辞受伤的事情并未声张,朝云昨夜又早早就被林枝遣去歇息了,林枝去照顾宋辞的时候也没喊她,她对夜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无事,不用紧张。”林枝的声音还很沙哑,三两句话简单的将昨夜发生的事跟她说来一遍,又说道,“一会儿你去看看青山和雁山,昨夜事发突然,我反应不及,混乱间也没顾得上他们,尚不清楚他们具体伤势究竟如何。”
青山的她还看到了些,雁山的她是真没看到,但想来伤得也不轻。
太医只会给皇亲贵胄看病,像青山雁山这样的暗卫,是看不了的。
但影阁有自己培养的大夫,平日用的药也都是好药,在这方面上,宋辞从未苛待过他们。
林枝对此倒是不太担心,只是他们昨夜保护了宋辞,他们理应是该慰问一番,以表重视。
“你过去看看他们,再吩咐厨房给他们做些有利于伤口恢复的菜,让他们先好好养伤。”
朝云没想到昨夜发生了这么多事,听得一愣一愣的,但还是很快点头:“我知道了,姑娘。”
林枝净了面,坐到妆台前,看到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又忍不住叹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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