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山刚把宋辞扶到床上坐好,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灯,就看林枝冲了进来,也跟青山一样,愣了一下,才下意识地叫了声:“姑娘。”
宋辞也愣住了:“枝枝?”
他刚受了伤,失血过多,脸色也白,比林枝好不到哪儿去。
注意到林枝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寝衣,又皱眉:“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着凉怎么办?”
林枝见他虽然脸色不好,但人还能清醒的坐着,甚至还有余力教训自己,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才察觉到自己刚才披在身上的狐裘不知哪儿去了。
“我...”她刚想解释,就见青山拎着她不知什么时候掉在何处的狐裘进来,说道,“姑娘的狐裘,方才掉地上了,程七送过来的。”
林枝刚要接过,就听宋辞说道:“掉地上了就是沾雪了,一会儿雪化了就湿了,别穿了,先穿我的。”
他受了伤不方便乱动,抬手指了个方向让林枝自己去拿:“把衣服穿好再说话。”
他屋里倒也烧着炭盆,但他是男子,又为武将,体格比林枝这样的娇娇儿好了不知多少,所以屋内的碳火供得也不如她屋里旺,温度自然也没她屋里那么高。
林枝脸上的惊慌还未完全褪去,眼圈也红红的,看起来颇为狼狈。
“都这时候了,你还要教训我。”林枝闷闷说道,“能不能少操心?”
她这会儿不跟宋辞犟,乖乖的去拿了他的氅衣裹住自己,才走到他边上看他的伤势:“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受伤,你去哪了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府?”
宋辞挨了两刀,一刀在左臂上,还有一刀在背后,长长一道,虽未见骨,却也很深。
林枝看得心颤,眼泪又开始掉。
但她记着青山和雁山还在边上,也没太失态,只是蹲在宋辞面前,捂着脸哭了满手的眼泪。
宋辞叹了口气,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掌心轻轻搭在她的头上,说:“哭什么?这点小伤,我没事儿。”
他的氅衣披在林枝身上还是太大了,厚重的狼裘把她裹成小小的一团,看起来更可怜了,好像随便来点什么事情,都能压垮她。
但宋辞很清楚,这副看起来不堪一击的瘦弱肩膀,并非承受不住风雨。
她其实很坚强,只有遇到自己的事,她才会崩溃,才会害怕,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林枝努力平复自己濒临溃败的情绪。
她今日情绪起伏太大,累积了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
她小声抽噎着,问他:“叫太医了吗?”
“叫了,太医马上到。”宋辞摸摸她的头,说道,“起来坐好,先缓一会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好不好?”
雁山及时搬了张凳子,给她放到床边:“姑娘坐。”
林枝抹了一下湿漉漉的脸,起身坐下,又回头看雁山和青山:“不是让你俩去处理伤了吗?不用守在这了。”
宋辞也挥挥手:“先下去吧,把伤口处理好,今夜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明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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