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那种希望没有用(1/2)
何深写了两份告劾书。
第一份,于事发当夜,在丞相府中,他靠着何婉婉的棺木写下。因为要呈上朝堂,告劾书言辞工巧,哀而不伤,读之令人扼腕长叹。
这份告劾书,被薛景寒带走,却没有宣读的机会。
第二份,则是早晨时,何深听到了卞棠污蔑羞辱何婉婉的谣言,激愤之中慷慨成笔。语言未经雕饰,字字平白朴实,却满溢悲痛愤恨,极易唤起常人共鸣。
程易水召集太学生,将这份告劾书誊抄上百份,用各种遮人耳目的方法送出太学。用石头坠着扔出高墙,装酒壶里借水道送出去等等,不一而足。东寮生实在看不下去,骂程易水浪费他们写的笔墨,派遣自家仆役把告劾书捎带出门。
苏戚看太学生折腾半天,叹口气道:“算了,既然要做,就做大吧。”
她授意十一联系其他苏姓少年,挪用落清园的财物,出资找书商拓印告劾书,全城散发。普通书商不敢接活儿,当晚殷桃桃和柳如茵找上苏府,为苏九牵线,与一家私印书铺敲定生意。
等到第二天,满京城都是何深的告劾书,几乎人手一张。茶馆的说书先生在讲卞棠逼死何婉婉的故事,酒楼的歌女也在弹唱告劾书改编的曲子。
当然,这其中少不了苏戚手下人的推波助澜。
等薛景寒乘车经过大街小巷时,就听见路旁扎着羊角的小孩子拍手唱歌。
“三月春花,六月落……”
“至死无错,生来命薄……”
他鲜少听到如此凄凉的童谣,转过几条街,又有人群聚集在路口看叠罗汉。最顶上的杂耍艺人,是个脸上涂着红颜料的胖大汉,吹胡子瞪眼指着人群发脾气,一会儿被摔在地上,捂着裤裆哀声哭嚎:“哎哟我的命根子呀……”
这都什么跟什么。
薛景寒放下帘子,想吩咐断荆换道走,却听见那大汉接着唱道。
“该!叫你管不住自己,非要害人,活该断子绝孙!”
薛景寒眼皮跳动。
他不由想起卞棠来。卞文修这个儿子睚眦必报,因为苏戚带人抢走何婉婉,并且踹了他要害,所以给何深兄妹泼污水时也捎带了苏戚一份。
据说苏戚那一脚踹得挺狠,卞棠换了好几个大夫,现在还没治利索。
眼下这情况,显然并非巧合。
躺在私宅养伤的卞棠听见外面编排的东西,气得掀翻了药罐:“哪个嘴不严的混账玩意儿传话!查,查出来弄死他!”
查是查不清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别提他还是告劾书讨伐的罪人。
卞棠的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自然也传进沈舒阳耳朵。他一边陪着卞皇后逛花园,一边听总管太监描述城内见闻。待听到卞棠被苏戚踹到差点儿丧失功用,沈舒阳拍着树干哈哈大笑,直骂苏戚阴损。
“等宏州回来,恐怕得当场气厥,这不省心的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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