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们，喧闹的声音像是一片远远的浪潮，时而激烈，时而平缓，但总是无法引起他的注意。摊前的饼已经被他做得几乎一成不变，老李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人给你指的。”可是他已经不确定，自己到底想走哪条路了。
他的头发开始有些凌乱，已经有些长了。每次他低头时，总会忍不住将几缕掉落在额前的发丝撩开，眼神暗淡地扫过它们，像是看着自己脸上那一丝丝的不满与困惑。自从那天秦淮如冷冷地走过他摊位，带着不屑与厌烦的眼神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从那种失落感中走出来。那些冷漠的目光仿佛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里，每当他试图去摆脱它，它便会如影随形。
他用手抓了抓有些发胀的头发，皱了皱眉，忽然间，自己不再是那个精力充沛、对未来充满期待的年轻人了。他的头发有些乱，汗水沁透了后背，内心的疲惫却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不适。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饼，突然发现这些东西，似乎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吸引力——不仅仅是外面那一层脆皮，还有自己内心的那份热情与动力。
陈建的目光飘向了不远处的小巷子，那条他每天都会走过的路。里面有一个理发店，是他小时候经常去的地方。理发店的老板是个和善的中年人，每次理发时，总是能聊到些有趣的事儿，甚至让他感到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有了一点点归属感。
“我该去理个发。”他低声说道，仿佛这只是他今天唯一能做的决定。脑袋发胀的感觉让他不再想继续做任何沉重的决定，理发，或许能让自己清醒一些，给自己带来一份短暂的清爽。
他甩了甩手中的饼，随便找了个纸袋装起来，准备去理发。脚步不再像之前那么拖沓，也没有那种永远徘徊在路口的犹豫。今天，他不想再纠结太多，不想再在那些无谓的情绪中打转。他只是想做一件简单的事——去理个发。
理发店的门铃响了，老板抬头看了一眼，笑着招呼他：“小陈，今天怎么这么突然，想剪个新发型？”
陈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不是新发型，就觉得头发有点长了，累了，想剪短一点。”
老板点了点头，麻利地让他坐下。“我懂，我看你这几天心情似乎不太好，压力大了吧？”
陈建有些吃惊，但很快又释然。他早已习惯了老板的敏锐，每次他心情低落时，老板总是能一眼看出。“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烦，脑袋有点乱，想清空一下。”他说着，眼神渐渐变得涣散。
老板拿起剪刀，开始帮他修整发型，剪掉了那一缕又长又乱的发丝。每一刀下去，陈建的心里似乎也跟着轻了一点。那些烦乱的情绪，仿佛随着头发一起被剪掉，渐渐散落在了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理发水的清香，那种味道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一种安心和放松。
“这几天还卖饼？”老板一边剪着，一边随口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