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子错愕了一下，一闪而过。
“嗯，好的。”而后，她平静回答道。
程熠依旧看着她。
唐奚的视线同样落在他的脸上，这样的对视，这次她不再感到不自在，所以并未移开目光，只不过环境昏暗，她未能将他的样子看真切。
她在等他接着说下去，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吭声。
想了想，她只好说，“没什么事情的话，回去吧，我也想休息了。”
程熠听到她出言赶他走，皱了皱眉。
他没有起身走人，而是把手伸进被子里，放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后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这语气温柔到唐奚有些不适应。
她想，大概是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又加上大出血，他善心大发，在这个时候施舍一些从来都没有的东西给她。
她摇了摇头，回了句，“都还好。”
两人本来都不是话多的人，所以来回一两句话，又皆沉默不语。
唐奚索性闭上双眼，不再跟他对视。
只是眼睛一闭上，肚子上的感觉越清晰，他的掌心很是温热，覆在上面来回摩挲，有些痒。
就在她准备开口让他拿开手的时候，他的声音骤然响起。
低低的，“睡吧，我再坐一会儿。”
唐奚微张开的唇复又阖上，她从喉腔里逸出一声轻轻的“嗯”。
虽然心事重重，不过没多久后，她便睡着了。
一觉到天亮，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床边上已经空无一人。
她侧眸往昨晚男人坐过的地方看了看，神情落寞。
接下来的几天，程熠都会过来看她。
不过都是在晚上她“入睡”后，他也没再像那晚那样跟她说话。
唐奚其实没睡着，都是他过来不久才逐渐入睡的，至于他什么时候走，她是不知道的，反正一觉醒来，他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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