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诗颐手臂上那伤口之前有多深,状态有多可怕,没人比牧凌卿更清楚了。
那些几乎到了褴褛地步的皮肤和碎肉,深深一道戒鞭的痕迹,对他而言可谓是历历在目。
他满怀愧疚日日上药,为了廖诗颐早日康复,不仅忍着同门各种讥讽,天天去小厨房给她配备忌口小菜,还割开了血管,变着花样将凤血掺入其中。
结果得到的,竟然只是又一次利用,再一次欺骗!
牧凌卿僵直立在原地,气血直冲头顶。
他不禁回想起,此前廖诗颐也曾疑心过,她服用凤血这么久,别说突破了,养伤效果都未见得,会不会是因为胁迫牧凌卿在寒潭里取血,阴德有亏所致。
可是后来其他四位尊者轮番安慰她,说牧凌卿为叛逆之子,留他性命都已经是慈悲,如今不过是用几滴血而已,怎会阴德有亏,让廖诗颐别多想。
可眼下事实证明,缠绵筑基期这么久,廖诗颐的确靠着他心甘情愿奉上的凤血得偿所愿了!
不仅内伤大好了,而且一举突破到金丹中期。
所以,从放他离开寒潭、收他为徒开始就是有计划的,此后种种做戏,竟都是为了他的血!
为了让自己感恩戴德,心甘情愿地奉上鲜血,以供廖诗颐突破!
真真是好演技,好手段啊!
捂着胸口,牧凌卿死死压抑,才勉强控制住体内躁动的戾气。
他抬起眸子,死死瞪着谈笑风生的廖诗颐,几乎恨出血来。
现在带着自己来取几块破灵石,她是为了补偿内心那一点点的亏欠吗!?
想得美,我牧凌卿这辈子都不要你廖诗颐的半分施舍!
即便是看见廖诗颐并无大碍,陆为修依旧因为那一鞭子带来的心惊,迁怒着牧凌卿,尤其当他目光流转在牧凌卿身上时,只看见这小子正满脸愤愤然瞪着廖诗颐,这位三师兄如何能善罢甘休。
他伸手将廖诗颐拉到身后,指着牧凌卿的鼻子痛斥。
“幸亏你师父没事,要不然你如何还得起!牧凌卿,若不是颐儿一再护着你,别说是玄天宗,这天地之间都未必有你容身之处!你的皇叔,如今的大昌帝,当初悬赏半座城要你的人头,是你师父一力护着你,才有你苟延残喘至今!你最好循规蹈矩,若是有一丝不敬,休怪我将你碎尸万段!”
随着最后四个字出口,廖诗颐眼睁睁看着自己左手背上的名字,从紫芋紫变成了桑椹紫。
她很想动手捂住陆为修的嘴,这傻子,将来谁把谁碎尸万段还不一定呢!
可她不能,只能硬生生听着陆为修替自己、乃至整个玄天宗,又扎扎实实地作了一遍死。
“凌卿……”本想替他解释几句,感觉这小子视线又戳了过来,廖诗颐赶紧把姓加上,“牧凌卿这几天一直悉心照顾我呢,他一向是尊师重道的,师兄放心便是。”
话说的完满,只是,想起自己在生死簿上的命运,廖诗颐觉得“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显得格外讽刺。
哪个尊师重道的,把自己师父种花瓶里?!
只是这违心之语虽然说得牙碜,可也比将来变成瓶中一枝花强。
竭尽所能改善关系,却是越改善越差劲了,廖诗颐也很崩溃啊。
不仅如此,她还得应付过分关心的师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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