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林墨北身披着一件月牙白绣水荷的披风,玉簪束发,面色苍白的倚坐在院前的九曲回廊下,身边无一人伺候。
回廊下风大,阵风吹过,她消瘦的身体似是要被风卷走般,随风吹来的烟雾和热浪,惹得她咳嗽不止。
“郡主。”林嬷嬷看得心疼,哽咽唤了一声。
林墨北闻言抬头,漆黑的眸子在看到聚集而来的人时有一瞬的征愣,但也只是一瞬,她就恢复如常,拢了拢披风,撑着廊柱站起了身,冲着众人屈了屈膝,低声道:“长乐今日不适,失礼了。”
眼前温柔娇弱又识礼端庄的人,怎么也不像林幼荷口传的那般张狂!
林善铁青着脸上前,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林墨北望了望起火的院子,虚弱的摇头:“回父亲的话,女儿也不清楚,睡梦中闻到了浓重的烟气,叫人也没有人应,女儿便强撑着下了床,出了院子才发现是着了火,本想去唤人,怎奈体力不支……”
叫人不应?这话让人联想到了厅中那几个被杖毙的丫鬟。
林善脸色一僵,眸光锐利的在林墨北脸上一转。
怎么都这么巧,林嬷嬷去送贺礼,流华苑中空无一人,偏院就着了火,引来了这么多人,看她一人独坐的可怜样!
太巧了,巧到林善心中发了疑。
林墨北清晰的看到了林善眸中的凌厉与质疑,心中冷笑。
如此时刻,一个父亲竟如此冷情!
也是,前世他不一样做的很好?这一世又能差到那里去?
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澄净的眸底反而露出了被林善盯得畏惧之色,不解其意道:“父亲为何这样看我?莫不是女儿做错了什么?”
看着林墨北怯弱的眼神,林善心中没有半点的柔软,冷斥道:“既然病着,费那么多心思做什么?将养着就是!”
若没有她的礼,就没有林嬷嬷出现,更没有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了!
她就是他的灾星!
心思?林墨北一股气顶在胸口,她气喘几下,掩掌低咳几声,方道:“是女儿考虑不周了。”
不同于前世被训斥后的伤心争辩,此刻她的心犹如一面光滑冰冷的镜子,纤毫毕现,让她端摩出一切的牛鬼蛇神!
当然,也足够的冷硬,足够的理智!
这番对话众人听得清楚,不禁对林善鄙夷不齿,一个父亲在看到女儿危中脱险后,竟没有半分的安慰和关怀,反而说了这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少费些心思?这是何意!
周奕讙冷笑出声:“将养?瞧瞧这大火,依着王爷的意思,难道是要郡主在屋子里被烧死不成?”
林善眯眼看过去,脸上仅有的一丝笑都收敛干净,冷声道:“周公子,本王敬重老国公,这才未理会你的一再挑衅,但请公子懂些分寸,慎言才好!”
周奕讙咧嘴一笑,十分平和礼貌道:“看来本公子又说错话了。”说完冲着林墨北拱了拱手,拉上了周继博道:“二弟,走,咱们进宫去。”
“你!”林善怒极,他们敢威胁他!
进宫,这不是明摆着要进宫告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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