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头 浅,燕宁走在去往京都的路上日夜风餐露宿,日夜读书刻字,日夜做饭修行,不知不觉间已是走了十个日夜。
渐浓时,燕宁从照霞郡走到了河间郡。
擦拭一番额头冒出的细汗,燕宁抬头望了望眼前这座河间郡的郡治,聆水城。
聆水城的城门外有一条宽阔的驰道,驰道的旁侧有一大片响杨密林,春风穿行于林间弄出些声响。
燕宁不经意时朝着响杨密林望上一眼,从枝叶缝隙间看到了一个深色的檐角。
本就只是想着在聆水城中歇歇脚,此时又在一片响杨密林中望见了一个檐角,好奇心催动下的燕宁拿着早已枯萎的桃花枝踏步走进了响杨密林中。
渐暖的春日在密林间洒下交叉纵横的光线,在踏入密林的靴面映下斑驳的光影,刚入密林便觉清凉扑面而来,不时响起的啁啾鸣啭将这方空间吵动得很是热闹。
踩在铺满落叶与野草的微软林地上,燕宁始终望着那个深色檐角,缓慢地往前寻着。
不多时,一条小溪绕着一座破观潺潺而流的场景映到了燕宁的眼眸中。
破观很破,观门早已不知去往何处,观顶也被捅破了一个大洞,抬头便能望见一片天。
四面的墙壁保存得比较完整,只是墙壁上的窗户只剩下了残余在窗框上的半张窗纸在春风中呜呜而咽。
燕宁观望良久后踱步而进,一股霉味蓦地呛入鼻中,燕宁将浮在春日光线下的灰尘扑散,捂着鼻子开始打量起观内的布置。
高台上积满灰尘,不过中央位置的灰尘较之周围要少上许多,想必之前供奉着香火神像,后来被哪家无赖偷了去。
既然破观内进了哪家无赖,那么能够留下来的物件自然也就无几了,满眼望去除了满地的灰尘便只剩下一些腐烂的桌腿木栅栏和被扯碎的烂布,能够勉强称得上完整的物件就只有北窗下的一张长案。
燕宁苦笑着摇摇头,而后将肩上的包袱拿了下来,准备找一个干净点的烂布铺在地上,坐下吃点干粮歇歇脚。
明媚的 从观顶的大洞洒下一片明闪闪的光亮,燕宁正抬脚往那处走去,光亮却突然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笼罩住破观的一片黑影,那黑影将观内罩得略显幽暗。
燕宁抬头朝上望去,原是一片云从破观的上空路过。
一片云本无新奇,燕宁也不觉得新奇,可是不知为何,他抬头望云的动作却久久没有放下。
许久,不知多久,直到那片云离开破观的上空多时燕宁方才缓缓把头低下,若有所思的神情在 的映照下显得极为清晰。
当燕宁的目光平视上堆满灰尘的高台时,口唇微张,眉尖微扬,那般神态就像是解开了野松河为何只有两棵野松的谜题。
微顿过后,燕宁快步走向北窗下的那张长案,俯身猛吹,满案灰尘顿时嚣张跋扈起来。
顾不上脏不脏呛不呛这样浪费时间的问题,燕宁将包袱轻甩到长案上后,当即弯腰站在案后,面带笑颜地从包袱中掏出一大堆用来作画的笔墨纸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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