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北边通往朝廷的路已经被翼州军封得死死的,那几个押送张嫂的人根本过不去。他们在封锁线以内逗留了一阵,忽然又见翼州军有大动作,好像一副决一死战的架势。
更可怕的是,他们看到翼州军的营地里出现了不同服色的军队,好像是周边州府的队伍。这样看来,这些州府是要联手造反了?!
负责押送都被兵丁心里发毛,他们觉得自己带着张嫂是无论如何过不了封锁线的。当兵吃粮本是为了谋生,现在看来,为朝廷效力还真是危险,弄不好把小命都丢了,真不如扒了这身皮,当个平头老百姓安全。
几个人一拍而合,谁也不肯押送张嫂去北边了。他们也不想这么便宜了张嫂,因而将她押送至一处偏僻山洞里,要轮流跟张嫂云雨一番。张嫂誓死不从,挣扎之间,不慎弄伤了一个士兵,那个士兵骤然暴怒,一刀便砍断了她的脖筋。
几个人把尸体丢进了山沟,擦干了手上脸上的血,丢掉刀剑,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罗飞没有否认自己和张嫂的关系,反而伸出手把二妞接了过来。二妞跨在马背上坐稳,在罗飞怀里懵懵懂懂的。
隋远欲言又止,他看了罗飞一眼,只摸了摸二妞的头:“叫隋伯伯。”
二妞知道这个隋远是大官中的大官,自己只是一介卑贱贫民,何德何能叫隋远一声伯伯呢?她看看罗飞,一时之间不敢开口。
罗飞低下头,看了二妞一眼:“隋伯伯让你叫,你就叫嘛。”
二妞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伯伯”。
罗飞摸摸口袋,口无一物,又摸了摸颈子,从内衣里解下一个无事牌,轻轻给二妞戴在脖子上。二妞怔了一下,难以置信的望着罗飞。
“爹爹给你的,你就拿着嘛。”他说。
爹?二妞瞪大了眼睛。
“往后,我就是你爹爹。”罗飞轻声呵哄着她,用袖子把二妞脸上的泪珠擦干净。“以后你就跟我姓,姓罗,二妞这个名字像是乳名,不像大名,爹爹给你重新取一个名字,就叫罗安,安定天下的安,记住了吗?”
罗安点一点头,她明白这个意思,天下需要安定,她也需要安定。她其实隐隐明白,或许她娘永远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从今天起,她有了一个爹爹。
隋远递过一壶酒,罗飞迟疑了一下,终于接过去,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大口。
酒是个好东西,如果没有张嫂那几壶酒,他根本活不到今天。张嫂曾经做过许多坏事,也曾经想过改邪归正。或许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做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但他可以保证,二妞会做一个好人。
翼州城破的消息不胫而走,老百姓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渐渐的,都回到了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
唯有史县令一家不敢回去,因为清统县如今有了一个新县令,听说是尚忠手下的一个干吏,执法严格得几乎苛刻。
也不知奉了谁的命令,新县令一来,就派人在城墙上贴满了史县令的画影图形,悬赏五十两银子买史县令的人头。
高额的赏银挑起了人们的兴致,就连清统县周边的几个县里,也都流传了史县令的画像。有一天,史县令的房东来收租金,还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看了很久,看得史县令心里发毛。
他不敢再住下去,当晚就带着家眷夹包儿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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