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财主见方杏被丫鬟赶走了,这才摔了拐杖骂儿子:“我养六个十个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让你娶妻纳妾,我那六个都是良家子,自然可以领进家门。你这又是个什么东西?四十好几没有功名也就罢了,连家也不肯成,只跟这样的女人厮混,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王同被老爹骂的大气不敢出,只好滚回房里读书去了。
因为是过年,而王同又服了软,王财主便不再跟他计较。回到堂会的棚子里坐下,左右顾盼,打量着亲戚家的闺女,只看见一个眉宇间透着爽利的,暗暗记在心里,预备为儿子筹谋。
却说王家那几个丫鬟,早就知道方杏是后西街来的,因而心里都觉得自己比她高出几等。下起手来也格外狠毒,好几下都是朝着脸上头上打的。
方杏哭着跑出去,街上又下起了雪珠。
她早起被王同拉出来的时候,几个姐妹对她都是好生羡慕,还有几个看她眼热的,都拿话酸她,现在这副狼狈相儿回去,肯定要被那些人嗤笑,她也只好在街上游荡。
因是过年,街上并没有几家店铺开着,她远远看见炊得香还开着门,便走了进去。
施相郅和孟恬正在收拾碗筷,见了方杏这副狼狈样子,纷纷吓了一跳。孟恬忙把她拉进来坐下,又端了一碗热饺子给她吃。问她发生什么事,她也咬着牙不肯说。孟恬见她脸上有伤,便叫施相郅去药铺买点儿祛瘀的软膏来,自己则去厨房煮了热鸡蛋给她敷脸。
孟恬想着她这些天一直跟王同在一起,便试探问道:“是不是王同那个混蛋欺负你?”
方杏摇摇头,眼泪珠子掉在碗里。
“你别担心,鸡蛋敷脸最能消肿了,一会儿你这这些青紫就能褪了。把脂粉涂厚一点,应该看不出来。”孟恬说着,用帕子包了鸡蛋替她敷。
方杏见孟恬这样,心里越发难过,想来这些年鲜有人对自己这样好,心里涨满了说不出的感激。她凝了孟恬一阵,问道:“你不嫌我是做那种生意的?”
孟恬怔了一下,怎么说呢?她挺瞧不起那些做瘦马的人,可是方杏对她不错,又曾帮过她几次,她对方杏自然没有那种鄙夷之心。
见孟恬摇摇头,方杏越发说不出话,只是咬牙忍着泪。
“哦,对了,你上次托我找房子,我留心了一下,镇子东边有家火窑你知道吧?那儿倒是有个空屋,价钱也蛮合适的,只是离后西街有点远。”孟恬说道。
方杏擦了眼泪,点一点头,道:“要的就是远,越远越好。”
孟恬也没好仔细问她是什么事,方杏因说她那姐妹急着搬进去,拿了钥匙便匆匆走了。刚好施相郅买药回来,撞见方杏,方杏便把药也一并带走了。
从这以后,他俩日日去王家送工饭,放了饭就回来。除了王府管家偶尔来瞧上一眼外,其他人并不露面。只是隐约听那些长工背地里调侃王同,说他挨了他老子一顿臭骂,再也不敢寻花问柳,每天都在家攻读诗书。
一连送了五六天饭,都相安无事,到了第七天下午,他俩才把板车停在炊得香的后院,便见一个男人跌跌冲冲的从街口跑过来,两眼黝黑如醋,焦虑的手脚无措。他一头摔在台阶上,施相郅把他拉起来时,才看清这人的脸,竟然是豆腐张。
他俩没想到豆腐张会来,便请他到里面坐坐,豆腐张不肯,反而一把揪住施相郅的衣袖,逼问道:“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孟恬和施相郅对视一眼,双双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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