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的一张胖脸霎时变得苍白，一瞬间脑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小茶壶那句话像鸟儿奏鸣般盘旋。她顾不上馄饨摊，只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两把，就跟着小茶壶往后西街跑。
二婶赶到时，孟大椿正躺在马路上，摔断了一条腿。
那些逛勾栏院的恩客们也顾不上瞧姑娘了，纷纷搂着姑娘跑来看孟大椿的热闹。两个拿木棍的伙计一左一右立在孟大椿头顶，带着鄙夷的神色，像两尊门神。
二婶随小茶壶挤到人群当中，伏身瞧瞧孟大椿的伤：“你这是咋了？谁伤了你啊！”
不等孟大椿回话，拿木棍的伙计就开了腔儿：“这个狗东西偷看姑娘洗澡！被我们发现，他狗急跳墙，结果摔了个四仰八叉。”
二婶的脸霎时涨的通红，她猛的站起来：“胡说八道！你才偷看女人洗澡呢！我们都是正经人家，你们这种臭地方的烂女人，倒搭我们都不带瞧一眼的！”她说着，又蹲下问孟大椿：“大椿，他们都冤枉你，你快说啊！”
一来，她是真瞧不起这些不知贞洁为何物的瘦马，二来，后西街的女人，看一眼都得收银子，她也怕老鸨朝自己要钱，所以咬死也不肯承认。孟大椿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捂着伤腿直叫唤。
这时，方杏裹着红斗篷出来，带着十分的傲气，冷冷打量了二婶一眼：“看就看了，有啥大不了的，我们这个地方的姑娘，不就是用来给人看的吗？”这话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方杏又把斗篷紧了紧，冷道：“有啥不好承认的，我们又不叫他付银子，你把他带走不就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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