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她一步步逼至墙角，喷薄的热气拂过脖颈。
“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管筝。”他心底是一片冰凉，对她是彻底的失望。
她别过脸，理直气壮：“你答应过的，总不至于食言吧。”她不太看得懂他，也许他还没有厌倦这场戏，愿意继续同她周璇。
“离婚，可以。”他双手扣住她的腰，邪魅放肆道：“不过，离别的礼物总要留一份。”
“什么意思？”她心中一阵警惕。
他笑而不答，迅速攫住她的红唇。她瞪大眼睛，一拳一拳捶打在他肩头。
“放——开——我！”她咬牙切齿：“无耻！”
他停下动作，紧盯着她的眼睛：“自己全身而退，舍弃叶嘉豪，或者牺牲自己，成全叶嘉豪，嗯？”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她气结：“翟牧之，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笑道：“出尔反尔对无耻的人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嘛。”
这张英俊无比的脸，映在她的瞳孔里，是全然的陌生。她难以置信，他竟然就这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无耻。
她眼睛一闭，放弃挣扎。
为了叶嘉豪，她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眉头紧锁，视死如归的样子，清晰地落入他的眼底，瞬间浇灭了他所有的情愫。
“你这副样子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他松开手，理了理衣服，一派优雅地坐到写字台前。
她颓然落地，狼狈不堪，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室内一度安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良久，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写字台前：“现在，可以去办离婚手续了吗？”
这便是她坚持要的结果。呵，看来他这个丈夫当的还真失败。
这一次，翟牧之没有再留她。可能，章锦坠马，的确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也可能，她的一再坚持，的确让他厌倦了。
他埋首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地淡淡回了一句：“我会让律师准备好材料。”
本以为还需要同他唇枪舌战一番，在他言简意赅的回答里，她失了方寸。浓浓的失落积压在胸口，她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有事？”他终于抬起头，淡漠地看向她，神情疏离。
“没有。”左手拇指扣在右手虎口处，指甲掐进肉里，她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原以为只要他答应离婚，她便会如释重负。可是，在他的冷淡疏离里，她竟有一种天就要塌下来的恐惧与无措。
阴冷的分从窗外吹来，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她知道，从此以后她人生中唯一的光亮便再也照不到她身上了。
她挪着沉重的脚步，全身无力，速度极慢，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等等。”他出声唤住她。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忙不迭地转过身。在同他波澜不惊的眼相触时，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熄灭。
他，终究选择了彻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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