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桂姨,管筝折回卧室。
温暖的灯光下,翟牧之只身披着大衣外套,安然地坐在沙发上。
从落地窗望去,院内的路灯积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晶莹剔透的雪,若有若无地在暖橘色的灯光前细细密密地飘过。
南国的雪啊,总是落得这般温柔细腻。
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开了地暖铺了地毯的地面,温暖得完全感觉不到冬日的寒冷。
身体倚靠在玻璃窗上,长长的黑发顺着玻璃而下,映出一张淡漠厌世的脸。
“为什么带我回这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责问身后的男人。
男人走到她身边,同她一样席地而坐。
“还在生我的气?”男人的手低在玻璃窗上,将她的头发顺势捋到自己的手掌上。“玻璃窗太硬,搁久了会疼。”
太阳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男人指尖灼热的温度,她像触了电似的迅速抬起头。
“为什么带我回这里?”她重复问道,这次是对着男人说的。
“不喜欢这里吗?”男人的手从玻璃上收回:“这里是我们的家,有你喜欢的一草一木。不回这里,你想去哪里?”
她看着他不语,闭着眼睛她都能忆起窗外的一草一木。
落地窗外是两排照着她的心愿连根移种的泡桐树,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树种,但她喜欢。
谷雨悄然至,桐花入梦来。
结婚前,她幻想过在空气是湿的,树叶是湿的,地面是湿的,云也是湿的日子里,于清脆的早晨慢慢醒过来,同他坐在这落地窗前听桐花开尽的声音,然后附在他耳边轻轻告诉他:牧之,我喜欢你,自年少时起。
他们的婚姻是维系不到桐花入梦时了,初恋和永恒的守候从来只属于章锦。
卧室另一侧的阳台对着一个小花园,花园里种了一棵金桂。金桂的四周种了些野花野草,极大还原了大自然的天然面貌。
那片草地的某个角落,应该还躺着她那枚婚戒。
“几个月前,我很认真地思考过一个问题。”她睁开眼,指着卧室另一侧的窗台,声音沙哑:“坐在那个台子上的时候,我想身体是落在桂花树下好呢,还是落在泡桐树下好。后来想想,不管落在哪里,面目都会很可憎吧……”
没有纵身一跃的勇气,所以她才会用吞下大量安眠药和割腕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男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都过去了。”
管筝挪开男人的手:“过不去,这辈子都过不去了,翟牧之。”当他奋不顾身地跃向章锦,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坠马的冲力时,她更加清楚地知道,章锦之于翟牧之,是有多重要,重要到可以不顾他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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