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高大挺拔身躯的压迫感和窒息感渗入到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她竟然在怕他！可她又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但止不住颤抖的双手出卖了她。
“你，怕我？”无法宣泄出来的痛苦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我……”残忍与强迫记忆犹新，即便最后没有真的强要了她，但那种被逼至绝境的痛楚早已在身体里形成了条件反射。
他将她揽进怀里，她的整个脸陷进他的胸口处，发出的声音沉闷到听不清一个字。
“我只是厌恶你的碰触。”
不管她说什么，他听不到就好。
温暖炽热的气息在鼻尖萦绕，她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一字一句格外清冷：“翟牧之，你难道忘了吗？当初，是你铁了心不要我的，可是这几个月，你为什么要和我纠缠不清？”
“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同你离婚。”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成了他不要她。究竟是他不要她，还是她铁了心要离开他？
“事发之后，你对我的态度，比直接丢一张离婚协议书给我还要残忍。”她宁愿当时他直接说同她离婚，而不是冷眼相待、视而不见，那种隐忍着无法发泄的恨意和失望，曾一刀一刀地凌迟了她的心，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玻璃窗被凌冽的寒风无情地吹打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细细一看，这个曾经精致考究的房间，其实早已斑驳陆离，满室陈旧。
他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
“翟牧之，你不知道吧，你看我的角度，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子。”嘴角漫起微微的弧度：“居高临下。”
她的眼眸里是一潭寂静的死水，无惊无喜。他的眼眸里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变幻莫测。他们就这样僵持着，互相地不依不饶，仿若时光凝滞，地老天荒。
终于，他甩开了她的脸，大踏步地迈出房间，不带一丝留念。
她瘫坐在床上，十指微曲，无声无息地深深嵌入到棉被里。他有他的傲慢，她同样有她的骄傲。守着方寸之心，就这样互不相让吧。
厨房里飘出淡雅的桂花香，桂姨忙碌的背影里透着高兴与欣喜。
管筝慢慢地走近，从身后抱住桂姨，低头倚靠在桂姨的肩膀上，像小时候一样，全然地交付信任。
“好香啊。”她挥去头顶的乌云，用轻快的语调说道。
桂姨用叉子拿起一块刚刚出炉的桂花糕，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管筝嘴里：“小心烫。”
桂花糕晶莹剔透，很有嚼劲，管筝像个孩子一样吃得心满意足，忘却了眼前的不快乐。
“你看你，怎么吃的这么急。”桂姨宠溺地看着管筝：“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小时候，只要秦云美不在家，她便会偷偷跑到厨房，挨靠着桂姨，一边看桂姨做饭一边大快朵颐地吃着桂姨专门给她准备的小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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