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和父亲的眼眶里爬满了红血丝,一脸疲惫地劝着我莫要干傻事。
“霂儿,你幼时丧母,父亲对你一直疏有照料,是母亲一手将你带大。事发突然,竟是朝廷亲自下的决定,我们都无力反抗。并且事已至此,人死不能复生。”父亲一脸自责地对我说。
或许,祖母的去世对祖父和父亲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可我们都只是空有一腔愤恨,无处申报舒展。
朝廷明令山阴城之事不可声张,知情人要么被秘密处死,要么辞官流放。
而祖母去世后,竟一场风风光光的丧礼都无权举办。无数为民为天下,赴汤蹈火的忠魂,只能无声地被灰烬掩盖埋葬;那一件件动人心魄的事迹都只能随风而逝,消弭于历史的长河里。
祖母走后,我我一直在房中一遍遍地誊抄祖母留下的医术泪水浸着墨水,在泛黄的纸张开出了一朵朵怒放的墨花。
而祖父每日来房中看我,几日间,祖父两鬓斑白,原本光风霁月的他,一时间变得苍老无比。
祖父心痛地摸了摸我的小脸,“霂儿明明才十岁,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痛苦?我已经辞去了太医署地的官职,从此以后,你随着祖父云游天下可好?远离这一切是非纠缠。”
“那爹爹呢?”
“陛下不肯放你爹爹远走,你爹爹只好任了太医署的闲职。”
我擦了擦泪,咬着唇倔强地说道:“爷爷,我和你走!我要完成祖母未完成的心愿,要走遍四方,撰写医术,造福天下人!”
祖父欣慰的看着我,说道,“霂儿,长大了。”
离开长安前夜,我坐在台阶上,望着透过梨花倾泻而下的月光。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的祖母会不会也看到这轮明月,此时此刻,我默默合掌取愿,只愿做这盈盈月华,照着在另一个世界孤独的祖母。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我默念道。
睁开眼,眼前一红衣少年迎着月色朝我走来。
他见取愿状的我,挑了挑眉,撇嘴道:“你明日一去,要什么时候才回长安?”
我皱皱眉,心想,这素不相识的少年郎怎么会知道我明日启程。
他看我困惑的表情,叹气道,“你还是不记得我。你只认得你的钰哥哥。”
听到钰哥哥我便警惕了起来,“你是谁?”
“我…”少年见庭院外祖父的身影,欲匆匆翻墙而去,只抛下一句含糊的话:“明日一去后,你记得要回来啊!我还等着娶你啊!”
我被这陌生少年没头没脑的话语困惑住,搜索所有记忆,似从未见过这红衣少年。
——
“霂儿,霂儿!”身边温柔熟悉的声音将我从梦靥中唤醒。
我以为是祖父,便狠狠抓住那人的手。那人却一阵惊讶,我睁开眼,看到那人的脸后变立马收回自己逾矩的手。
“钰……温钰怎么是你!”我惊讶道。
温钰那刚被我握紧的手还停留在半空,脸上闪烁着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
温钰立马收起刚才的失态,又恢复之前温润如玉的表情,淡淡说道,“霂儿,落了水,受了寒,需在此好生静养几天。”说罢,便接起身旁侍女的汤药,吹凉后欲用勺子送到我口中。
我被温钰这暧昧举动吓到,连忙回绝,说可以自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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