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蜜被一句话唤进屋子,站在正中间,目光闪烁,竟似做错了事一般,乖乖的,等着听候发落。
礼渊一早就知道她在听墙角,甭管他是如何感应到的,总之他就是知道她在场。这大抵就是人心的奇妙,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对方的气味、脚步、呼吸,都逐渐成为彼此之间的共鸣。
他将她叫了进来,却也不马上说话,只是看着她难得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觉得可爱想多看一会儿。
过了许久,倒是她自己先开了口,道:“我错了,以后不偷听你说话了。”
“我可说你什么了?”礼渊反问。
她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要不然也不会揪我出来故意叫我内疚!”
礼渊轻哼一声,闭着眼招招手,“肉枕头过来伺候,我头晕,不想教训你。”
她气鼓鼓的,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往睡榻走去坐下,理好了裙子,主动抱起他的头搁在自己腿上。
“给我揉揉。”他又吩咐。
她恨不得拿指头戳他鼻孔,可想了想,还是咬咬牙往他太阳穴去了。
礼渊舒服地叹息一声,嘴角有了一分笑意。
“你不是一直好奇当初我为何搬你出来挡箭牌吗,今天知道我的答案了,你有何感想?”
“我不知道!”她恶狠狠的道。
“你不长心的吗?我都说了那么久,那么明白了,你竟然还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榆木疙瘩成了吧?”
礼渊睁开眼皮看了她一眼,见她有自顾自胡思乱想,冷不丁握住她的手,“我就指望你能分得清我什么时候是人前虚伪。”
“你现在就挺虚伪了,才在朋友们面前表现出磊落,后脚就来上我这儿邀功了。”她轻哼了一声,故意将穴位按重。
礼渊不悦地皱眉,他从没讨好过谁,可也没料到这胖姑娘这么反反复复,完全叫他摸索不出轨迹。心里一个丧念,他便有些自暴自弃地说:“得了,你怎麽看我是你的事,谁让我一开始就骗你去买饼甩掉你,复又说你是贼子,再来还半夜三更与烟花女子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如今这般,都是我活该。”
坛蜜听了这话,没骂他,只是停了手指,不争气地红了眼,伸手打了他一下,“你这个坏蛋,你存心惹我是不?!”
感觉到一滴眼泪砸在自己脸上,礼渊下意识伸手去摸了摸,“你怎么又哭了,这次哭又是为了什么?”
他就不明白了,她哪儿来的这么多眼泪。
坛蜜伸手擦了擦眼泪,“还不都是因为你,你的心多狠啊,玉善小姐不过是过于痴心,你何必将她搬出来与男人们说道?”
礼渊怔了一下,倏地从她腿上起来,认认真真地看着她:“说了半天,你竟是为了玉善在哭?”
“她不可怜吗?我为什么不能为她哭?你不过就是仗着她喜欢你而已!”
礼渊被她骂的心虚起来,是啊,他在男人们面前拿玉善说事儿,说地的确磊落,可这般做却并不光彩。
默了一阵,他叹了口气,拉开她抹眼泪的手,“你是不是以为我今后也会这么对你?”
“难道你不会吗?”她厉声质问他,心里已经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