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头一回叫她的名字,坛蜜瞪大眼睛看着他,紧紧攥着拳头,“哇”一声,哭了。
礼渊不明所以,后牙一阵磨动,“怎么又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儿呢麽?”
坛蜜上气不接下气的,鼻子眼睛通红,脸颊都是湿的,原先那么担心他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记不起来,只知道光是这么看着他心里就十分委屈,委屈的不得了。所以面对他一句质疑又哭了起来,但这回却边哭边嚷嚷了一句:“呜呜呜人家的葱油饼丢了……呜呜呜这都怪你……呜呜呜……”
礼渊额上青筋直跳,分神握住她落在胸前的粉拳,思量了一番,看了看前方被堵得水泄不通的流月楼,“好好好,都怪我行了吧,我们得先离开这儿。”
坛蜜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嘤了声,揉揉眼睛,鉴于他走运地没被大宦官掳走,她决定不生他今天的气了,本来他条件就那么好,要娶什么样的千金小姐没有,是她霸王硬上弓强了他,他搜肠刮肚地想甩开她也在情理之中。
看在他这会儿还好好地站在她眼前的份上,她就原谅他一回。
坛蜜在心里夸了自己真大方之后,高高兴兴的抹掉眼泪跟着礼渊离开了这街道。
二人窜入巷子,里头黑峻峻的,坛蜜有些怕,脚步便慢了些,礼渊回过头看她一眼,“还舍不得你的葱油饼吗?”
“嗯,我买了五个呢。”
礼渊轻笑,“你可真能吃。”
她哼哼了一声,“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和人打架。”
“谁教你的这些?”
“我娘啊。”
“你娘不交你做针线活什么的吗?”
她嘟着嘴摇摇头,“她自个儿都不会那个,怎么教我?”
“这天底下还有不会针线活的女子?”
“当然有,我,我娘,我姐姐,都不会!”坛蜜理直气壮的朝他说,复又嘿嘿笑了一声,“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学也成,我爹爹的针线活不错,改天我让他教教我。”
礼渊头大如斗,这……都是怎么样的一家人啊!
他俩穿过了一条窄巷,又迎来了一条光线敞亮的大街,然后又钻入了一条黑巷子,这回坛蜜心里没这么怕了,因了礼渊一直握着她的手腕呢,她不光不害怕,心里还有些甜滋滋的。
“相公,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礼渊抬腿跳过巷子里一只废弃的烂鸡笼,回头扶着坛蜜的手托了她一下,坛蜜跳着过了那个坎,他才说:“流月楼定是回不去了,既是宫里来的人,等不到我的人,定然也会派人守在那里。”
“那我们怎么办?我的衣裳玩意儿都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