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卿在路上和姐姐说明了情况。
父亲外出,山路不好走马车翻了,腿上受了很严重的伤。
大夫交代要好生养着,可父亲不听,非要让小厮送他去当值,疯魔了一般谁劝就冲谁发脾气。
没有办法,这才请时晚君回去。
晚风拂过指尖,荣灼凉意上头清醒了几分。
听闻时缅出事,看在时晚君的面子上,他随人一起跟了过来。
一进门,时缅掩面伤心,嘴里喃喃道:“朝廷正裁减官员,若这个时候休沐懈怠,岂不是让人钻了空子!”
“老爷,你莫要操心了,快躺下吧!”金氏劝说无果,时缅非但不听,还不顾阻拦硬是爬下了床。
金氏紧忙去扶,哭哭啼啼地看向了荣灼和时晚君。
没等时晚君上前,荣灼先她一步将人搀去了榻上:“时伯放心,您只管好好歇着,只要有我在可保您官途无忧,不会有您说的发生。”
“多谢伯府照拂,有你这等郎君,是晚君的福气,更是时家之幸!”
说着时缅欲要行礼,荣灼拒绝。
为着一身酒味熏人,他不好多留,留下时晚君照顾时缅,自己则出去等她。
时缅遣了人出去,房间里只剩下父女两个。
时晚君拧湿帕子,坐在小凳上给时缅擦手。
她脸上阴郁不散一言不发,时缅瞧出一二,缓缓开口问道:“你之前对荣灼的心意,我们都是清楚的,而今看你为何和他生分了许多?发生了什么?”
“没事,父亲身体要紧,多休息按时喝药恢复得能快些。”时晚君不愿说,但心底控制不住涌上一股酸楚。
这是父亲在她做妾后第一次问她过得好坏。
“你和你母亲的性子越来越像。”时缅靠在方枕上,语气淡了下去,“我知道你有怨气,怨我为了保住官位不顾你的感受将你送到荣家,可是女儿啊,你可知我为何要这样?”
时晚君不抬头,什么都没回答,她起身又将帕子放回水盆里一遍一遍地揉洗。
时缅似在回忆,不由得神情失落:“时家是外来户,根基不稳,我的几个孩子中没有一个是出息的,凛儿,远卿哪一个能为时家争口气?若我再倒了,时家就真的完了!”
“当年我和你母亲一心想留在京中,你母亲发誓一定会让日子好起来,她的确做到了,可人却走得那么早!而今只剩下我一人要撑起整个时家,无权无钱,谈何容易?”
“就当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不住你了!”话到这,时缅眼眶渐渐发红,忽地哽咽,“哪怕为了你弟弟,你也莫要冲动,守好自己的本分,尚且荣灼对你的情义还在,荣家无疑是你最好的选择和依靠!”
“父亲!”时晚君回身,眼中噙着泪,“从小到大,只因我是女儿身,你便从来没有指望过我,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成为你的骄傲,我可以……替你分担扛起养家的责任的!父亲你就不能信我一回吗?”
自得了进宫皇后赏识的机会,父亲不曾有过一句夸赞的话,听到消息也只是托人传话来千般嘱咐她莫要失了分寸牵连到人。
“晚君,无需你立誓,万不可走上你母亲那条路,父亲求你,安安稳稳过一生,荣灼待我们不薄,别辜负了人家!”
时晚君垂眸,咽下一阵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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