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轻轻掩着。
宁海月的脚步又一次顿住了。
她听见陆向明那标志性的冷淡嗓音。
“......再让他们调点人过去，这么大一家陆氏医院，还照顾不好一个病人？”
宁海月脑子“嗡”地一声。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推开陆向明办公室的门。
原本满脸敷衍不耐的陆向明见到宁海月，面色顿时一缓。
但是想到这通电话的内容，他不知为何心里一沉。
来不及捕捉这细微的情绪，他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站起身，走到宁海月身边，低头看着她，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一月份的天气，正是南城最冷的时候。
他看着宁海月单薄的外套，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怎么穿这么少？”
他将空调调高了一度，然后牵起宁海月的手。
在触碰到那双如冰如雪的手时，他的眉头再一次皱起。
他将宁海月牵到办公室休息区的沙发上，又到一旁倒了一杯热水，试过温度后，塞进她手里。
在这整个过程中，宁海月都一言不发，任由他动作。
那杯温热的水碰到她的指尖，她一颤，绕开陆向明的手，将水杯放到了桌面上。
玻璃杯轻叩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
就是这一声，不大不小，却刚好撞在陆向明心里，撞得他心一沉。
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他皱了皱眉，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
宁海月淡淡转过眼来，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她檀口微张，说出的话是那样的冷漠无情。
“陆向明，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陆向明的俊眉拧得更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海月一直压抑的怒气终于爆发，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了一声。
“我什么意思？陆总自己心里清楚。”
眼看着陆向明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宁海月眼里的失望又多了几分。
她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既然都知道了真相，还来问什么。
她到底对他，还存了多少妄念？
宁海月此刻突然不知道，她到底是对陆向明失望，还是对自己失望了。
跟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她竟然觉得有种窒息的感觉要将她淹没。
宁海月冷漠转身。
她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了。
宁海月的一系列的表情变化，全都落在了陆向明眼里。
很久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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