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院长的陪同下，陈亮他们来到了张万祥的病房。
病房内外，站满了医生和家属。
陈亮皱了皱眉头，搞这么多人干什么。
主治医生急忙解释，刚才张万祥书记病危，进行了一番急救。
陈亮与几个医生握过手，再转向张万祥的家属。
张万祥家属够多，除了已退休的老伴，还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媳三个女儿三个女婿，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一堆。
张家老大张卫国，三十多岁，两口子都是军人，老婆一杠两星，老公两杠一星，少校营长。
陈亮一一握手，细声慰问。
这时，一个护士喊道：“醒了，张书记醒了。”
突然，一直昏迷不醒，插满各种管子的张万祥，竟然睁开了双眼。
肖院长和主治医生上前，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
肖院长退回到陈亮身边，小声道：“回光返照。”
张卫国上前，挨近父亲，大声道：“爸，省委派来了新书记，他叫陈亮，现在陈亮书记看你来了。”
说罢，张卫国退到一边。
陈亮上前，毫不犹豫的握住了张万祥的手，“张书记，我是陈亮，你还记得我吗？”
张万祥去省里开会时，曾见过陈亮两次，对陈亮有点了解。
“张书记，您就放心吧。我奉省委之命，前来接您的班。我向您郑重表态，我一定沿着您制定的政策和规划，把岭东市的工作做好。”
听了陈亮的话，张万祥的双眼居然动了两下。
与此同时，陈亮感到，张万祥的手也有了力量。
陈亮深深理解，眼眶湿润，一边紧握张万祥的手，一边点着头，一边郑重说道：“我明白，我明白。”
嘴角掠过一抹微笑，张万祥闭上了双眼。
陈亮退后。
张万祥的老伴上来，不住的呼唤“老张”。
张万祥再没睁眼。
主治医生上来，又是一番检查。
检查过后，主治医生看看肖院长，又看看张卫国，转身往外走。
很快的，肖院长来找陈亮。
医生办公室，除了肖院长、主治医生和张卫国，多了一个陈亮。
陈亮也没有坐下，“什么情况？”
肖院长道：“可以确认，从医学角度看，已经没有任何的抢救价值。”
主治医生道：“即使继续抢救，也是植物人状态。根据我们的判断，即使是植物人状态，也顶多维持三到五个月。”
陈亮哦了一声，“你们什么意思？拨管？”
肖院长和主治医生都是默然。
陈亮拍着桌子说道：“听说外国有安乐死，但中国没有。你们做医生的，没有权利替病人家属做决定。”
肖院长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陈亮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肖院长和主治医生，“我，还有你们，都没权利决定万祥书记的生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你们就要抢救到底。”
陈亮拍拍张卫国的肩膀，迈腿离开了医生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