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尔像是直接从惩戒所赶回来的,身上的伤口一点没处理。
背后鞭痕纵横交错,狰狞的伤口暴露在外,暗红的血痂凝结在边缘,诉说着惨烈。
他的脊背依旧如往日任何一次挺得漂亮笔直,仿佛永远不会弯曲。
但阿什尔苍白的唇瓣,却又矛盾地为他染上几分脆弱。
阿什尔在雄虫靠近时,出声告罪。
“抱歉雄主,都是我的错。”
“请您责罚。”
西亚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这次没有直接跳出来指责,而是默不作声地观察着,视线在岑礼和阿什尔身上来回打转。
西亚眼见雄主并不搭理阿什尔,操纵轮椅径直离开,松了一口气。
他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
看来是他想多了。
雄主对阿什尔还是像以往一样,并没有任何优待。
然而下一秒,本该进门的岑礼,突然停下来,不悦回头。
“还跪着干什么?”
“滚进来。”
阿什尔一怔。
旋即,他站了起来,长时间的跪姿,让他的双腿隐隐发酸。
要是往常,以军雌强悍的体质倒不会显得如此窘迫,只是他才经历了一场酷刑。
阿什尔的身形轻轻一晃。
他的雄主还在不远处等着他,阿什尔在原地顿了会儿,然后亦步亦趋地朝岑礼走去。
岑礼视线在阿什尔身上逡巡片刻,不过是昏迷了一天不见,军雌比他想象要更加狼狈。
岑礼眸光一点点暗下去,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所有物上面留下了不属于自己的痕迹。
“你……”
岑礼目光落在走近的雌虫身上,刚说出一个字。
话还没说完,雌虫身形一倾,身体蓦地失去平衡,直直朝着岑礼倒下来。
“雄主!”
岑礼没去理耳边西亚焦急地呼喊。
阿什尔像是怕砸到岑礼,强撑着最后的意识,陡然扭转身体方向往另一边倒去。
岑礼见状狠狠皱眉,手疾眼快地抓住阿什尔的小臂,将虫往自己怀里带。
他声音恼怒。
“你不要命了吗?!”
混凝土浇筑的地面坚硬又凹凸不平,要是在上面摔一跤估计会头破血流。
何况是现在军雌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就这么直愣愣地摔在地上,保不齐会出现什么意外。
“对……对不起,雄主。”
阿什尔没想过会倒在雄主怀里,就像是自己投怀送抱一样。
虽然事实是雄主拽了自己一把,才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让他发胀的大脑清醒不少。
阿什尔强压下身体的不适,准备起身告罪。
岑礼压住他的手腕,冷声反问:“少将现在清醒了吗?”
“待会儿可别又摔我身上。”
雄虫语气讥讽。
阿什尔的大半身子被迫伏在岑礼身上,听见耳边传来的声音,身体骤然一僵,好半天才说出一句。
“雄主,我保证不会了。”
岑礼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