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看见许禾缈大着肚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黑着脸朝她走来。
一同走过来的还有许禾缈的表妹，秦思敏。
许禾缈手指捏紧，一瞬不瞬地看着母亲。
许母走到她面前，眼神嫌恶地看了看她的肚子。
“妈。”许禾缈不自觉喊出声。
许母：“不要喊我妈，我嫌丢人。孩子谁的？”
许禾缈吞吞吐吐，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向来怕许母，面对她就紧张，变得畏畏缩缩。
许母：“你说我说你什么好？你把好好的人生过成这样，我都替你急。三十多岁的人了，没有做对一件事，真是悲哀！”
“毕业了，我让你考编，你不愿意，非要当瑜伽老师。不让你跟廖俊岩好，你死活不听，白搭了十几年青春，把自己熬成老女人，人家一脚把你踹了。现在呢，你这是给哪个野男人怀了孩子？肚子都这么大了，人家不要你，你自己来医院？”
许禾缈就那么坐着，听亲生母亲用最毒的字眼说她。
心里跟被针扎似的疼。
那些被她隐藏起来的伤口又往外冒着血。
她轻声说道：“我这些年是失败，可那又怎样呢？谁的人生不会走错几步。”
许母：“你还顶嘴，我告诉你，你要是听我的，就不会落的现在的下场。”
“你看思敏，人家从小就听话，学习也好。人家现在在政府部门上班，工作稳定，嫁的老公是公司老板。家庭事业都稳定，比你强了不知道多少倍。一看到你我就来气。”
许禾缈难受得一句话不想说。
人家说母爱是无私的，家是温暖的港湾。
对她来说，这两样东西都是奢侈。
她在许母眼里还不如表妹秦思敏。
秦思敏打圆场：“大姨，好不容易见到表姐，她还大着肚子呢，你少说两句。”
秦思敏笑着看向许禾缈：“表姐，你别责怪大姨，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些年，她其实是担心你的。”
许禾缈苦笑，好一个刀子嘴豆腐心，母亲的刀子这些年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秦思敏道：“表姐，我也怀孕了，来医院检查，我老公去缴费了。我妈不是在国外嘛，不放心，非要让大姨跟来。我们姐妹好久没聚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许母：“叫她做什么？看见她我就没胃口。”
秦思敏：“大姨，你别这样”
许禾缈冷淡出声：“我不去了。”
秦思敏正要劝，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堆单子跑过来。
“老婆，费用缴过了，我们去做检查吧。”
秦思敏挽住男人的胳膊，对许禾缈介绍：“这是我老公，高志。”
许禾缈看去，男人有点秃顶，看着年纪应该比表妹大挺多。
秦思敏又说道：“老公，她是我表姐，我以前跟你提过的。”
高志正要打招呼，周成走到许禾缈身边，出声道：“我们可以去做检查了。”
高志突然惊叫一声：“周总？”
周成转头，皱眉看着对方。
高志伸出手：“周总，我是立科公司的老板高志，我之前约见过您，您一直没时间，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好巧。”
周成想起来秘书跟他提过这个公司。但他这几个月的心思都在许禾缈身上，连公司都懒得去，更没心情见外人，大部分工作都在家完成。
他跟对方握了一下手，很快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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