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破心思用意的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
那双原本就浑浊的眼睛此时定定盯着秦晔，仿佛要透过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然而，秦晔早就不是她能轻易看透的模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阳光开朗、总是带着灿烂笑容的大男孩已经成长到如此深不可测的地步？
面对秦老夫人锐利的目光，秦晔仿佛毫无感知，坐姿依旧是慵懒闲适的，但却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完全没有刚刚透露出来让秦老夫人觉得熟悉的少年意气。
秦老夫人哪儿还能不明白，自己和秦晔的这一场心理博弈，输得彻底。
秦老夫人语气嘲讽：“真是难为你说这么多话。”
他那平时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浪费的性子，为了套她的话，从她这里得到证实，还真是费了心思。
秦晔不徐不疾的回答：“还行，多费点口舌就能达成目的，很划算。”
秦老夫人静默几秒思索，然后开口：“我不否认你的说法，但我喜爱挽晴，对挽晴好，也是因为她足够优秀让人喜欢。”
“但凡你将目光落在挽晴身上，也一定会喜欢她。”
“她这些年在舞蹈事业上的成就，获得这么多人的喜爱，足以说明这一点。”
秦晔不为所动的转动着腕上佛珠。
秦老夫人语重深长：“阿九，我为挽晴筹谋，又何尝不是为你？挽晴不论从见识、能力还是手段，都是最适合做秦家主母的人选。”
面对秦家这样庞大而复杂的家族，如今沈挽晴或许还很稚嫩，但她还活着，能教她，让她彻底坐稳这个位置。
有秦家做靠山，她后半辈子都将是荣华富贵，一路坦途。
秦老夫人看了看时间，生日宴就要开场，她严肃的眉眼柔和些许，显露出几分慈眉善目：
“该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你想知道的也从我这里得知，接下来该在挽晴的生日宴上露面了，走吧，阿九，时间快到了。”
她知道自己这一番话秦晔听不进去也不相信。
但不重要了，如今时汐在她手上，秦晔会妥协就好。
秦晔起身，语气清冷：“时间确实快到了。”
秦老夫人因为他的配合，眉眼浮现笑意，看着他的眼神多了慈祥：“这就对了。”
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侧耳贴在门上偷听的秦老爷子险些往里栽倒。
“咳，我听佣人说阿九在书房，我来找他有事。”老爷子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笑呵呵道。
“挽晴的生日宴要开始，你有什么话等宴会结束再说。”秦老夫人嫌弃，但也不忘提醒，“你换身体面点的衣服再出席晚宴。”
这穿的都是什么？
大裤衩配背心。
跟大早上公园里聚集吹牛的糟老头子一样。
秦老爷子摆摆手，说：“宴会我就不参加了，都是些年轻人，没劲儿，还是跟我的老伙计们组局玩狼人杀比较有意思。”
今天的宴会啊……
不知道多少热闹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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