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闻言,秦妄停下了脚步,回首看过去,眼光闪烁。
他大概猜到那糙汉在担心什么,在隐瞒什么了。
“啊!”就在这时,一声刺耳尖叫突然响起。
是孟蕾看到了拐角处脑袋淌血的狱卒,吓得尖叫了起来。
贼眉鼠眼的青年连忙眼疾手快地将孟蕾嘴巴捂住,低声呵斥道:
“你疯啦,想把其他巡捕引过来吗!”
孟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连忙紧闭嘴巴缩着脖颈。
秦妄淡淡瞥了孟蕾一眼,没有在意。
晚上衙门内就只有这狱卒一人,又不是狮吼功,叫再大声外面巡夜的巡捕也听不到。
不过这一惊一乍的,确实有点不太行。
但累赘也就累赘吧,今后把队伍拉扯大了,起码有小部分甚至大部分都是累赘。
这才是现实的常态。
而能让累赘发挥出作用,才是领导者的本事。
走到糙汉的牢房前,秦妄没有多问,直接动手缠上麻绳,用铁棍将木栅栏拧断。
糙汉预想中的‘盘问’没有出现,这不仅没有让他松口气,反而心中更加没有底。
“我叫陈康,是烟霞山山脚下的猎户。”糙汉都不知道为何会主动介绍自己,走出牢门后脱口而出道。
“哦,你好。”
秦妄点点头,淡漠地收起麻绳转身离去。
如此态度,让陈康更加迟疑,却只得老实迈步跟上。
走到楼梯下的拐角处,秦妄蹲下身食中二指并拢按在狱卒的脖颈上,没有感觉到颈动脉的跳动。
很多人昏迷后会陷入假死状态,鼻息会停止或者微弱到感觉不出,只有把脉感受心跳才能知道死没死。
“我也没有很用劲,怎么就死了呢。”
秦妄不禁低声嘟囔一句,感觉这世界的人也太脆弱了。
接着,他握住尸体的右手,挪到脑门上沾了沾血渍,在众囚犯奇怪的目光下,用尸体沾血的手指在地上写下歪歪曲曲的两个字。
平元。
看着地上的字,秦妄感觉不够完美,又在元的下面添加了半个走字底。
这下,只要是读书人就能看出,狱卒实际上想写的是‘平远’二字。
说实话,秦妄对李高旻感观还是不错的,不想坑他。
写下这两个字,是想让临河城城主府将劫狱与平远伯之子的案子联系起来,使他们避免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窘境。
反正办法他给出来了,能不能解决好,就看那两位城主自己的本事了。
而且李家不倒,也方便他之后回临河城行事。
算是互惠互利。
“大人你是想将劫狱的事推到平远伯家小畜生身上?”清秀青年模样的囚犯顿时道了出来。
这些天孟蕾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同样身处地牢的囚犯们也听孟蕾讲述了来龙去脉,故对那康天瑜颇有谩骂。
毕竟就算是在监牢里,强奸犯也是属于最被看不起的那批。
鄙视链,哪里都存在。
“知道就行,别说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