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得幽寂而安静，好像他当时记忆里同阿雾所生活的环境。
“我不应该是被孟艺拽进梦境世界了吗，所以——”越长歌闭上眼睛，捋顺了一下思绪，语气淡漠如水。
“非也。”像是知道越长歌在想什么，阿雾闷闷地笑了，“阿昭，我怎么可能是孟艺摆布出来的呢？”
他亲昵的勾着越长歌一缕长发绕在指尖，语气恶劣又随性：“我只不过是借着孟艺的手，将你拽入我的世界，来看看这真实的景象。”
越长歌平静的伸手，拍掉阿雾的手指，那双狐狸眼中毫无情绪，沉寂如夜，叫人心底一寒。
阿雾猛地一把抓住越长歌的手掌，薄唇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语调遗憾却又带着说不明的危险：“阿昭，我即是你，你即是我，你怎么能躲开我呢。”
“什么是真实。”越长歌嗤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讽刺，“那些我所看到的，未尝不是你想让我看到的，阿雾，这里，是你主宰的吧。”
“哈哈哈哈哈……”阿雾璨然一笑，没多做解释，只漫不经心的挑起越长歌的下巴，语气轻巧而凉薄，“我说过，我们是一个人，是真是假，阿昭你自己清楚。”
越长歌敛了敛眸，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似妥协，又似抗拒。
“滴答滴答……”
突然有钟摆晃动的声音，阿雾浅浅弹了一下手指，时钟的声音倏忽之间消散。
“好了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阿雾脸上再次挂着无辜的笑容，伸手将越长歌拉到一面水镜之前。
帷幕上，蓦然是他被孟艺的梦魇术包裹后的画面。
他看到水清漓在梦魇泡泡还未将他包裹时冲了进来，也看到孟艺因为打不开红绸盒子从而打开了他的梦境大门，以此来寻求破解的方法。
也是因此，才有了被阿雾插了空子的机会。
他看到梦境大门打开后毫不犹豫闯进来的白光莹，和拦住庞尊以及时希，交代好后路毅然进来的颜爵。
更看到了从未说过几句话、只是因为一句“我有了新的研究”，就渡步进来的黎灰。
依照黎灰的心性，或许他为自己留了退路，才如此从容的迈进一个未知的领域。
但至少越长歌此刻看着这一幕，不得不为之感到震撼与躁动。
“阿昭很放心不下他们吧。”阿雾喃喃开口，不知道是说给越长歌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从前阿昭都只当自己是个看客，觉得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默默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就像金离瞳与火领主大战伤及仙境，他也可以漠然的端坐在一旁，淡然处之。
若不是因为光月夜，他遇到了白光莹，或许，他会一直当个看客，漫无目的的走下去。
阿雾语调轻巧而玩味，可那双狐狸眼却死死注视着越长歌的眼睛，像是要在那一潭死水般的眸子中，找到一点涟漪。
“而如今，阿昭也发现了吧，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哦。”
他说着，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诱惑。
“他们的命运从来都是在自己手中。”越长歌掀了掀眼帘，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说着。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阿雾轻捻着他的发尾，随即嗤笑一声，嗓音慵懒而淡然：“好了，时间也要到了，接你的人来了。”
他话音落，一扇梦境之门出现在不远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