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十阶不会产生异动，关于仙子曾经和人类缔结过契约的事情，也只有我们知道，那此事就到这里吧……”
这是水清漓离开灵犀阁听到的最后的话。
就到这里了啊……
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掐出血痕的掌心，没什么表情的抬手抹去了痕迹。
“叮铃铃……”
是铃铛晃动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死海中，显得格外突兀。
水清漓抬起手臂看了一眼那挂在腕上的铃铛，轻轻拨动了一下后，看向了远方。
一望无际的深色海洋，像是一块巨大的宝石，晶莹却庄重，再也没有了当初那般仿佛能听到哭嚎般的死寂。
突然，不知哪里的风，微微吹过这片平静的海洋，那一条莹白色的帕子，无声的随着海波纹悄悄来到了水清漓的脚下。
水清漓抬头看向了天空。
突然他猛地坠入了这片死海之中。
水花翻涌着，他攥着帕子，只有在这几息中，他才敢回忆那个人的一切。
“……越长歌，我们可以交易，你考虑一下。”
这是他在无上宫阙将醒未醒时听到的话语声。
有些熟悉，似乎是那个名为晔的“天道”在说话。
越长歌嗓音轻巧却带着戾气，嘴角噙着笑，眸光锐利：“说的好听，难道你能帮清漓摆脱规则的掌控？”
规则啊……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
晔双手交叠，垂眸慈悲的看向越长歌，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润而柔和。
“能帮清漓摆脱规则的控制，却不能救下曜那个被规则排斥的人，晔，当我很好骗吗？”越长歌单手把玩着手中的圣水露珠，语气淡然而带着笑意。
“……”晔猛地深呼吸，双手紧紧克制，他微微吐出一口浊气，“阿曜与他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越长歌侧眸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倚靠在自己身上的水清漓，旋即又扫向昏倒在地上的王默，掐了掐手指，语气莫名，一时之间让晔分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想炼化曜，也不想将人类世界和仙境剥离开致使你们不得相见。”
晔微微掀了掀敛眸，嗓音平淡的打断了越长歌的话：“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需要将你的心炼化就好。”
越长歌抬头看着他：“换一个天道，不好吗？”
“呵。”晔轻笑一声，语气并未有半分嘲讽，可那双金色的眼睛在看向他时，满是讽刺，“你以为这是你想换就能换的吗？”
“哪怕你有神明的庇佑，也还没那个资格来承受天道带来的一切。”
“和……规则的惩罚。”
最后一句，晔说的有些淡，他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袖，没再多说什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越长歌敛眸，轻轻的回应着，他看向水清漓，伸手帮他把鬓边的发丝理顺。
水清漓颤颤的，却发现他只能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却无法动弹半分，那双紧闭的眼眸，如何也睁不开。
后来，他被人轻轻靠放在一旁，脊背有些硌，大概是个椅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