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越长歌掩面轻咳，猩红的血沾染在雪白的衣袖上，溅起点点红梅。
带着古朴檀香的浓郁香气丝丝散入空气里，惑人心神。
有人自身后轻轻拍了拍的脊背，等他渐渐平复，越长歌悄悄将渗了血的手帕藏起来，顺道遮掩了一下衣袖，随后转过身，浅笑的说：“虽然今天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还是要谢谢你。”
水清漓低低应了一声，语气清清泠泠：“无事。”他不着痕迹的绕了一下指尖，无形的水分子将香气包裹住。
末了还添了一句：“你还好吗？”
“多谢关心。”越长歌抬起头，余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有些眼熟，应该是在时间长河中看到的，当初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被水王子带来的那间屋子。
“一直还未感谢你当日救我。”他眼神真挚，一双琉璃般的狐狸眼亮晶晶的，墨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衣衫有些凌乱，像只脏兮兮的小猫。
不知为何，让水清漓竟有几分手痒。
“你，如何知道是我？”水清漓淡漠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他应该不知道才对，也不对，当时在湖水中，越长歌睁开过眼睛。
不过话都问出去了，他也没说什么。
“在时间长河里见过你。”越长歌扬起嘴角微微一笑，明媚的笑容让他病态的面容都柔和了几分。
见水清漓还是有些不解，他接着说：“抱歉，我失忆了，所有的记忆都在墨竹轩苏醒那一刻才开启，于是就去求见了时间之神。”
说到这里水清漓便懂了，不过眼前的人，双眼清澈明亮，带着少年的意气和不羁，与那日所见如同深渊般死寂的眼睛完全不同。
看来他在时希那里并没有找到自己的记忆。
但这些他都没有说，也没有问。
越长歌整理了一下头发，抿了抿苍白的唇瓣：“原本今日是打算来拜访你的，不曾想被庞尊拦住了，还搅乱了你的安宁。”
“无妨。”水清漓淡淡回应了一句后，十分自然的牵着越长歌走到一旁坐下，“你身体不好，若是寻我，可直接唤我的名字。”
越长歌点点头，正当他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水清漓给他丢了个炸弹。
“你血液特殊，今日你喂给庞尊的墨汁里应当也掺了你的血。”
他平静的口吻像是在说什么寻常的事情，却让越长歌双眼猛地一震，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水清漓，没有搭话。
“我不会伤害你。”他像是约定，又像是陈述，语气淡淡，不知为何却让越长歌有些安心。
水清漓看着越长歌的模样，抿了抿嘴角，伸手招来空气中的水分子，那里包裹着一丝淡淡的红色烟雾，若不是被水尽数收揽困住，怕是丝毫都看不见。
“这是你血液里散发出来的香气。”水清漓开口解释。
越长歌茫然的眨眨眼，不是他的血液还有香气，他怎么闻不到？
“这个气味带有诱惑性，闻久了会有迷失的感觉。”水清漓看着他有些迷茫的眼神，顿了顿，接着说，“水可以隔绝它。”
淡淡的红雾被水流侵散，消失。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特殊性吗？”越长歌偏头看着水清漓平静无波的双眸，颇有些不解的开口，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喂给庞尊的是掺了墨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