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散尽的万安寺逐渐恢复了往日里的庄严肃静,晨钟暮鼓,檀香袅绕如烟云。
祈福大会的盛景随安没有看上,热闹就已经散尽。若是想看,恐怕还要等上许久。寺中依旧还是有香客往来,或上香,或还愿。
随安被远兮推着,在佛前敬了香火,又给长明灯添了许多的灯油。
多添一些,此后不短的时间里,恐怕他都不能亲自前来了。
总共两盏长明灯,一盏是多年以前,他返回上京城后给老乞丐点的。因为那个时候的他权倾朝野,位极人臣。
还有一盏是他重回世家苏醒后,给洛岁安点的。
他已经经历了一番生死轮回,神佛鬼怪一说他还是笃信的。不为旁的,只为求自己心安而已。
突然,一道人影拦在了随安他们前行的必经之路上。随安抬头,是一身亚青长袍的青祁。
“有什么事吗?”
“想与你谈谈。”青祁的声音艰涩,脑海中翻涌的都是自己那日偶然间看到的种种。
“谈谈?不知青祁公子和我这病秧子有什么好谈的呢。”
随安不知道他今日出现自己跟前是为了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如今的身子骨不舒坦,什么都不想理。
曾经可怜兮兮的孩童,如今也是野心勃勃。
这上京城的地界可真不是什么养孩子的好地方,要不是这里还有他割舍不下的过往与眼下,他宁愿去北境那苦寒之地待着。
至少,那里的风雪比上京城的干净透彻的多了。
“冒犯了。”
一处僻静的凉亭内。
随安面无波澜的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目光晦暗的青祁。而他多年前赠予他的短剑,如今正正好抵在他自己的颈间。
良久,青祁终于开口问他:“你究竟是什么人?”手中的短剑亦是颤抖着往前递了一寸,锋利的剑刃划破肌肤,血痕显现。
随安好似没有感觉一般,无动于衷 。仿佛短剑不是抵在他的颈间,流出来的不是他血,血濡湿的不是他的衣领。好似随时都可以要他的性命的短剑不存在一般,这般威胁压根就不被他看在眼里。
“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是这上京城破落家族,洛家久负盛名的病秧子大少爷洛岁安。”
“还是当年权倾朝野的宁侯随安。”
“你希望我是谁呢?”
“小蜻蜓……”
好似呢喃一般的话语,却宛如晴天霹雳直接劈到了青祁的头顶,让他浑身僵硬,大脑都乱成一片浆糊。
与此同时,白皙纤瘦的手指在青祁愣神的片刻,重重叩击在他持剑的腕骨上。短剑瞬间失去控制,跌落到了随安膝上。
白净的手拿着一方素帕擦拭过剑刃,一缕刺眼的殷红浸染了素帕。
“我早就说过,你并不适合待在上京城。这里都是一群成了精的人,不是涉世未深,不谙世事的你可以斗得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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