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着近在嘴边的肉片,王二怎么也下不去嘴。
“那还不吃?”
关宁语气陡然凌厉,仿若变了一个人,站起身来,将刀上的肉片狠狠丢到泥地上,伸手一把揪住王二的头发,猛地将他的头往下掼。
王二猝不及防,脸重重地撞上那片被扔在地上的肉片,丝丝腥气仿若恶魔的触手,瞬间钻进他的鼻腔。
想到这肉片的出处,王二胃部一阵剧烈翻滚,他的胃里仿若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疯狂搅动,昨天、前天,乃至大前天吃下的东西全部聚集到喉咙间。
关宁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抓着王二的头发,再次猛地提起他的头,又狠狠往下掼。
“吃啊,怎么不吃?”
他的声音仿若洪钟,在这牢狱之中回荡。
王二的门牙磕上坚硬泥地,尖锐的疼痛仿若一道冰锥袭来,力道之大,令他焦黄的门牙微微松动。
还未等他回味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脑袋又被粗暴地拔起,关宁再次狠狠把王二的头往下掼。
“咯——”众人只听一声细微却清脆的响声传出,一颗不明的小型物体从王二脸下猛然崩出来,旋即一蹦一跳地跳到空中。
这回谁都看清了,是颗焦黄的带着黑洞的牙。
“说不说?”
关宁微微俯身,淬着寒意的声线仿若一条冰冷的毒蛇,缓缓爬进王二耳中。
在王二眼中,此刻的关宁仿若来自地狱的恶鬼,择人而噬。
王二一对三角眼中的瞳仁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嘴边不停淌着血,极度的恐惧和疼痛似两把利刃,疯狂挑着着他濒临崩溃的脆弱精神。
说还是不说?
说了,流月斋的人绝不会放过他。
可不说,他还能活着走出这禁军大狱吗?
关宁直起身,顿了一顿,重新走到炉子边,将已然冷却的弯刀再次塞进火中,双手不断翻转炙烤。
“滋滋——”
火焰再次欢快地跳跃起来,白烟升腾而起,和焦家村做饭时烟囱中冒出的白烟一模一样。
王二眼角泛起湿润,他吓得沁出了眼泪。
关宁提着弯刀,一步一步缓缓走向王二,弯刀尖刮过泥地,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仿若死亡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在王二的心坎上。
站在王二身前,关宁抬起弯刀,他瞧了一眼红得似乎快要滴血的弯刀,又看了看王二那张涕泪交加的丑脸。
“不说话,这舌头留着还有用么?”
话音落下,弯刀猛地戳向王二——
“我说!”
王二几乎是用吼的,嗓音在极度恐惧下扭曲变形。
刀尖近在咫尺,只差半根指头,就要戳进王二嘴里了。
热气扑到王二脸上,他泛黄的眼仁不断放大,似要夺眶而出。
“我说,我全都说了!”
“让他说。”
黎千的话音从上方传来,飘渺又仿若徘徊在耳边,关宁抽回弯刀,朝黎千躬身道:“是,大人。”
旋即,关宁转身将弯刀架在王二脖子上,“说,是谁指使你的?”
“小的,小的只见过和小的接头的那个人。”
“姓甚名谁?样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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