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楚牧挑了挑眉。
“你很年轻，应该是灾变之后长大，可你很有文化，会很多成语，再比如这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刀女目光闪烁：“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民能说出来的话，所以，你应该是进过城的，或者说，你原本就是城里人。”
楚牧神色淡然，并不应声。
刀女继续说道：“云中实验室的第三层，林辰没有找到的东西，你找到了，说明你对里面多少有些了解……你不叫木楚，而是叫楚牧，对么？”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刀女心中陡然有种生死危机感涌了出来。
她手臂上汗毛倒竖，警惕的看着楚牧，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可楚牧没有动手，看着刀女良久，他眼中的冰冷才逐渐消散下去，咧嘴笑了笑：“没错，我是叫楚牧。”
“果然是你。”
刀女吸了口凉气：“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一个毫无野外生存经验的十四岁少年，带着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在秩序与底线崩溃，人性都几乎丧失的灾变世界，挣扎着活到现在。
匪夷所思。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韩不争会说楚牧比他们所有人都懂得怎么生存。
“当年你也参与过追捕我的行动吧？”楚牧问道。
刀女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时候近乎全城战斗人员出动。
报酬太丰厚了，没人能忍住内心的贪婪和渴望。
可惜，没有人得到这笔丰厚的报酬。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逃出城的楚家兄妹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在哪里。
所以渐渐地也就没人再去想这件事。
“刀女姐姐，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在环城的时候就懂得装傻，怎么现在不装了？”楚牧好奇问道。
刀女抿了抿嘴，眼中满是诚恳：“我只是想，我们可以诚心相待。”
“事实上，从我看到你在这，看到韩不争还活着，我就已经接受你了。”
“如果没有呢？”
楚牧笑着道：“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你，不管你躲在哪儿。”
刀女心头悸动，暗暗松了口气。
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楚牧打了个哈欠，走到韩不争身旁躺下，双手枕着头，闭上眼睛道：“刀女姐姐，晚安。”
“晚……安……”
刀女很不适应的回了一句。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跟她说晚安这个词。
看着那个安静躺着的少年，刀女将内心的杂念随着浊气吐出，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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