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百年世族,早就形同枯木,烂到根儿,祸起萧墙,兄弟悖逆,瞧着是因沈清欢未婚而孕,且不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分家追逐更多名利罢了。
沈慈敛眸掩去眼中锋芒,心中渐升鄙夷之心。
她穿着素纱烟青色斜襟襦裙,走起路来,脚步轻盈,裙裾飘浮,配上一张绝世倾城的俏脸,明亮的烛火中,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薄淡的烟笼中,似跌落凡尘的仙子。
今儿祠堂长辈众多,也有各府中功名在身的佼佼者,等沈慈进门时,众人目光都齐聚到了沈慈一人。
正争辩不修的大爷沈天禹都不免赞叹,好个雍容脱俗的沈家姑娘啊,面容昳丽,举止得宜,这才是沈家姑娘族辈中该有的姿态,岂是这不知廉耻的沈清欢可比。
“给老夫人,各位长辈请安,几位表兄有礼。”沈慈迎着众人的目光,不慌不忙地嗪首福身,姿态端庄,仪态万千。
“阿慈,来上祖母这里来。”
老夫人微笑着朝着她招手,示意她站到她跟前去,撇开镇北侯府家主地位不谈,单是沈慈养女的身份,也只配站在中庭下首,如今抬举她走到正堂最尊贵的位置,俯瞰族老叔伯,且不知老夫人有何打算。
沈慈颔首,站在她身后,静静瞧着跪在祠堂正中,十指带血的沈清欢,了然的看着镇北侯背上数道血痕,这板子是打在沈天泽这位族长身上的。
“刚刚你们提议说要将清欢逐出沈家,此事若在寻常人家,她死不足惜,如今朝中局势不稳,多少人眼红镇北侯手握兵权,想要取而代之,侯府同兴国公府都是五代功勋的臣子,两族婚事也是早早定下的,当年兵乱之际,天泽深明大义,乃至父女失散。”
“当年你们都劝要在族中另觅女娘与兴国公府婚配,又恐氏族大家联姻而被国公府看轻,逐收沈慈为养女,换来这十六年侯府兴旺稳固,这些往事,在座各位都忘了么?”
老夫人如泣如诉,目光却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沈慈垂眸不语,知晓方才老夫人这些话多半是故意说给她来听的。
“清欢腹中骨肉说出大天,也是兴国公府的孩子,纵然眼下做不成亲家,也莫结了仇不是?”
老夫人瞧着众人偃旗息鼓的模样,接连敲打,虽然她也狠毒了沈清欢自轻自贱,可毕竟跪在眼前的是自己亲手培养的庶子,她见儿子态度坚决,抵死都要护着沈清欢,万般无奈,只能由她出面,软硬兼施,迫沈慈冒名顶替。
若沈慈敢不知好歹,休说放她去岱山郡自生自灭,她不介意亲手将这个养女处理掉。
眼下那番话是说给族老们,也是故意让沈慈心中明白,她别无选择。
“老夫人,你的意思是这孩子要留?哪怕沈家声名狼藉,哪怕兴国公府都不接纳沈清欢入府为妾,都要留下这孩子?”
沈天禹满眼轻蔑,他这次并未提侯府而是用的沈家,也是在提醒老夫人,这带累的并非只有镇北侯府的名声,沈氏一族待字闺中的女孩子,连同嫁为人妇的,都要抬不起头。
众人小声议论,犹豫不决,毕竟京兆城没有秘密,传闻出去,可要影响族中孩子名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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