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令大人吉安。”
沈慈迎着他打量的眼光,懒散一笑:“并非臣女害怕,不过是臣女这名声着实不好,平白带累大人清誉。”
笑话,区区积阴符就以为拿捏住她的短处,这人未免想得太过天真些,只是她更好奇,博彦那么快追查到她头上,想来也并非全是招摇撞骗,也存了几分真本事。
博彦挑着车帘不放,凤眸盯着她一举一动,静默几息,又道:“本座从不看重虚名,沈姑娘只管上车叙话。”
一柄青竹玉扇掀开车帘,沈慈吩咐小桃坐在外面车辕等她,随即走上博彦的铜顶八宝香车。
马车缓缓行于闹市,博彦摇扇便笑:“沈姑娘,可认识这积阴符?”
“符纸见过不少,太史令口中所言的积阴符是什么,臣女头一次听闻,这小小的符纸,黄纸红字,还有那么多讲头吗?”
沈慈装傻,拿起茶几上放着的积阴符,笑颜如花,声音纯净而清润。
这积阴符可以催动阴间冤亲债主未解的怨气缠绕,若非修明远在娶正妻前便让府中侍妾怀有身孕在先,堕胎杀子在后,也不会有府中婴灵作祟,她小小符纸也只是想让兴国公府丑态毕露罢了。
“沈姑娘太谦虚,这小小的积阴符不算什么,敢在玉清观开北斗法阵放火,才是大手笔。”博彦一撂袖袍,斜了斜薄唇。
她掀眸,眼光不躲不闪,落在博彦探究的神色之间,她瞳深潭静,古水无痕:“太史令说的是什么呀,怎么臣女一个字没听懂,有人放火,那得报官抓人呀!”
“呵,本座曾给侯府卜过一卦,签文上曾说这镇北侯上半生花团锦簇,中道官运不济,家宅不宁,恐有危难。”
博彦知她抵死不认,便一脸严肃的从袍袖翻出一只木质签文,沉吟道:“此卦象就要应验,再无破解之道,侯府衰败必在眼前,子孙永世不得翻身,皆要贫穷愁苦呐!”
瞧着博彦声情并茂,言之凿凿,沈慈面上端的是震惊惶恐,忙接过他递来的签文,一目十行的扫了眼上面批文卦签。
这人有趣,喜欢到处给人推衍吉凶,怎么不给自己算算,何日飞升得道。
“太史令不早说,既然这签文那么严重,臣女得马上回府禀告阿爹阿娘收拾细软,告老还乡,起码还能留些家财度日。”
沈慈起身告辞,信誓旦旦地要亲自交给侯爷夫人,顺便规劝侯爷辞官告老,远走高飞。
“?咳咳咳。”
博彦惊诧,正常人得知府中荣华大限已到,不是应该先询问道家求破解之法,这沈家养女当真出人意表,竟要劝镇北侯辞官,她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本意试探她虚实,没想到这姑娘非但没入套,还反将他一军。
“也没那么着急。”
博彦额角突突跳了跳,突然觉得有些后悔请沈慈上来叙话,真是没必要,这姑娘油盐不进,不按常理出牌。
“大人是说侯府没救了吗?难怪前些日子朝中那么多人参奏阿爹私德不修,原来是早有预兆,命该如此呀!”
沈慈心里乐得直拍大腿,嘴上专挑博彦话中纰漏,面儿上却是一副严阵以待的胆颤模样。
……
抱歉,章节内容加载错误,未能成功加载章节内容或刷新页面。
Sorry, there was an error loading the chapter content. We were unable to successfully load the chapter or refresh the page.
抱歉,章節內容載入錯誤,未能成功載入章節內容或重新整理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