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贞十五年秋,北齐天枢城,正值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夜。
沈慈醉眼望着窗外长亭街人潮如织,来逛灯会的妙龄女子提着花灯步履娉婷,沿着九曲河望去不少人在放河灯祈福,天上月华如银,地上灯火璀璨。
她冷眼瞧着侯府才认祖归宗的真嫡女沈清欢和兴国公府世子修明远携手游逛灯会,两人亲密对望,眼神拉丝,你侬我侬的姿态哪里像才相识两三日的光景。
沈慈裹紧身上的披风,叹口气自言自语:“唉,何必呢,他喜欢的是镇北侯嫡女之位,而你不过是侯府的养女沈慈,你也该放下了吧。”
她侧眸,指尖滑过眉梢,一双杏眸幽幽瞥向落在肩膀荧荧灵光,那道忽明忽灭的光正是侯府养女沈慈的游魂。
那魂儿飘在这副身体外多日,只要修明远和沈清欢出现,便会泛光闪烁,越燃越盛的火苗赤红如焰,显然是心存怨恨不甘,人死如灯灭,再耽搁怕是误了轮回路。
“我既占了你的身,便承你一份情,你的债,我帮你讨,可好?”沈慈承诺道,她语气淡漠清冷,字字郑重。
闻言,萤光温弱。
沈慈知她答应,双指捏圆,食指一竖,将符咒念过三遍,弹指一挥间那魂儿终是万念俱灰化作烟尘转世投胎去了。
——
福临酒家,雅间大门被推开,只见眼前一身鹅黄衣衫的少女走进来,珠光宝气晃人眼,配上那张精心装扮的面容,妩媚却不失灵动。
沈清欢步伐娉婷,笑容温婉,简直比沈慈这个侯府规矩熏陶长大的还高贵典雅。
“阿姐,外面好热闹,你怎么不出去玩啊?”
沈清欢大大咧咧的解开玄色披风,那件墨狐风流锦是兴国公府世子修明远最珍爱的披风。
此刻被她耀武扬威似的随意丢在沈慈身旁,深怕勾不起沈慈伤心往事一般,随即人畜无害的坐在沈慈对面暖笑。
“看了十六年的灯会倒不如这一坛玉壶春,你自幼在穷乡僻壤没见过世面,就让那世子多带你逛逛,以免将来这副轻狂模样失了兴国公府体面。”
她朱唇微启,一手支着头,玩味的朝着沈清欢笑笑,语调懒散中带着暗讽。
“阿姐说的是,修明远贵为世子又有侯府助力,往后兴国公府的爵位自然非他莫属,他终归是顾惜着我,反倒是阿姐,岱山郡那鳏夫猎户骇人狰狞的很,克子克妻,你也万事小心呀。”
沈清欢挑眉望着沈慈,满眼得意,私下里,她总是毫无顾忌,不放过任何一个挑衅沈慈的机会,她这话说得十分露骨,反正沈慈再不是高门贵女,只是个乡野村姑。
沈慈笑笑,淡淡的拿起酒壶,浑然不在意沈清欢口中奚落。
“对了,明远怕我衣着单薄把披风给了我,见我瞧了两眼卖冰糖葫芦的摊贩,便执意要去帮我买,他那么疼惜我,我也得泡杯热茶给他才是,阿姐你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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