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难堪地扯了扯嘴角。
彼时的江静檀已经把妈妈扶到床上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鼓起勇气般，才抬头对江静檀说道：“我跟我的父母关系不好，檀檀你能感觉出来吗？”
“其实，就冲我从来没带你见过他们这一点，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妈妈说这句话的一瞬间，女儿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涌入脑海。
江静檀嗯了一声，“你们为什么会这样？”
“吵架了？”
“孩子历来都只需要被照看，而不需要沟通。”妈妈苦涩笑道。
“小时候，我爸爸妈妈工作很忙，总是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一栋大房子里，我很害怕，总想着尽我所能把房子填满……”
害怕得瑟瑟发抖的时候，江静檀仿佛隐隐看到了她当时的样子，“所以这就是你喜欢囤积的原因？”
“嗯……也不全是吧。”
就是。
【纸崩】规则1：
【请记住，你的妈妈很爱你，只是她生病了，不会表达。她是无条件爱你的。】
病就是心理疾病。
妈妈害怕空旷旷的房子，所以捡垃圾废纸把家填满，又怕女儿跟父母一样把她丢下，所以把女儿的朋友都杀了。
现在生病的源头已经找到了。
朋友们的死因也有了。
江静檀想起第二次死亡，在妈妈房间床底下看见的尸体，问:“那我呢，是活着的，还是也被你做成了纸人？”
“我……我不知道！”妈妈说着，就想挣开江静檀的手。
“檀檀，你知道吗？他们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妈妈站起，反手抓住江静檀纤瘦的肩膀，发疯般地摇晃：“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能离开我！他们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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