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渚维万分兴奋。
当他看见成片成片的塑料大棚,听闻了江蜀蝗灾中齐钰所作所为,几乎已经确定。
那面镜子,一定是在齐钰身边。
听闻齐钰目前驻扎青阳,他一路策马,却在路过青歌时,看见一人。
柳杉霖立于田间地头,指挥着众人耕耘播种,甚至对身旁的人吩咐:“继续去其他县推广,务必要让灾区都种上这些种子。”
渚维缓缓皱起了眉头,拉着缰绳放慢马蹄。
柳杉霖目不斜视,也不吭声,像是要故意无视他。
“柳大人。”渚维皱着眉头出声:“这些种子,还有大棚,难道说都是你……”
柳杉霖冷哼了一声,模棱两可,却好像若有所指:“北漠王殿下日理万机,总得有人来做些什么。”
渚维皱着眉头,心觉不对:“我倒是好奇,种子能从北漠带一些,可那些大棚难道也是你带来的?”
“从前听过制作方法罢了,不难。”
柳杉霖知道渚维对农业从不上心,根本没有深入了解过这些,所以有底气一本正经的胡诌。
甚至,渚维思考之际,柳杉霖还能反咬一口:“你怎么还在江蜀?难不成是待在北漠王身边这些年,染上了欣赏灾民苦难取乐的习惯?”
渚维顿时变脸:“三皇子行事确实比从前狠辣些,有时也确实不近人情,我也知你有怨,可有些话,你不该攀扯上他!”
“论当狗,还得看你。”柳杉霖不屑地笑着:“不但护主,且只会狂吠。”
渚维眯着眼摸上了腰间的剑:“我还以为柳大人能明白,为成大业,必得舍弃一些东西,。”
柳杉霖仍是嗤笑,不屑一顾:“行了,诸事繁忙,我可没空和你闲扯。”
渚维紧皱着眉头,看着柳杉霖走远,刚才还笃定的事情此刻又变得扑朔迷离。
难道江蜀灾情一直都是柳杉霖在背后默默出力?
柳杉霖有这么大本事吗?
如果不是他所为,他又为何帮着遮掩?
他素来讨厌江诉晚,难道是怕自己找到古镜带回去继续蛊惑了三皇子?
可听他言语中的意思,他分明对三皇子的所作所为也是有所怨对的,不应该巴不得三皇子堕落吗……
想不通。
完全想不通!
这些谋臣真是烦死了!
好歹曾经也是同僚,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弯弯绕绕的折腾的人脑袋疼!
渚维抓了抓头发,一咬牙,还是策马直奔青阳县。
算了,不想了!
先去会会这个七皇子,探探虚实!
望着马蹄远去,柳杉霖眯起了眼睛:“还是去了吗……”
柳杉霖抬手招人耳语:“派几个身手好的跟过去,好好盯着,他要是跟七皇子抢什么东西,叫人暗中拦着。”
……
青阳。
渚维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死地,满地皆是白骨。
如今,田间地头郁郁葱葱,灾民在田间任劳任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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