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人们散去，苏晓凝给了流影五千两银票。
“多谢你为我找了间不错的铺子，那两天辛苦了。我不便总去铺子里，接下来要麻烦你时常替我铺子看一下装点工程。”
“夫人客气，大人把我借给你让我帮衬你保护你，那些自然都是我该做的。”流影微顿了下：“其实，夫人可以不必给我钱，大人每隔段时间都会给我们钱。我要那么多钱也无甚用处，夫人还是收回去吧。”
“大人给的是大人给的，我给的是我给的，不一样。这是我的心意，你要不收，我心难安。”
“那好，我收，多谢夫人。若无他事，我先告退。”
流影走后，苏晓凝给了飘影一万两。
“这次要多谢你观察入微，否则一旦那些带着标记的石头运往南市，必然会被做手脚之人认出，定少不了麻烦。”
“多谢夫人。”飘影喜滋滋地收下银票：“饶是属下观察入微，也不及夫人心细如尘。否则即便属下发现异样，夫人若没当回事，结果依旧少不了麻烦。”
苏晓凝笑了笑：“飘影我有个问题，若我不从商户的货源进货，而直接从玉矿进货呢？”
“从玉矿购买是最便宜的进货途径，可惜不能。所有矿产皆属朝廷资产，商户不得直接从矿场购买。而玉矿每日开采出的玉石量要被矿监税使记录在册，并每月都要开一些石头，品质极好的送往宫内的巧工坊。
其余石头则经矿监税使批准出售给各地的玉销使，再由玉销使将玉石售卖给玉石商户。你那货源掌柜，他的身份便是玉销使。属下本打算待铺子装点好，夫人去进货之前再告知于夫人。”
“如此层层下卖，价格水涨船高，那最终获利的是谁？”
“是朝廷，或者说是皇家。”见苏晓凝面露疑惑，飘影解释道：“无论玉矿开的售石价格为多少，也无论玉销使卖给商户的价格是多少，商户又卖出去多少，都要交税，每一层下卖都要交三成的税，层层下卖最赚钱最终还是皇家。而底层散户最终是否能赚到钱，全靠运气。”
“原来如此，那巧工坊是什么地方？”
“这巧工坊里汇聚了木雕和玉雕手艺绝佳的顶级匠人，所雕琢出的东西，仅供于皇室所用，或制作赠予外邦的礼物。因匠人们的手艺有巧夺天工之妙，故而那作坊叫做巧工坊。”
微顿了下，飘影笑了：“不过那巧工坊内有一件事颇有意思，管理木雕匠人和事宜的掌事是个宦官，管理玉雕匠人和事宜的掌事是个女宦官。据说这二人向来铁面无私，却居然结成了对食，也曾在宫里被誉为一段佳话。”
“……”原来飘影也是个爱八卦的人，不过这铁面无私跟结成对食有关系么？而且两个不健全的苦命人抱团取暖，有那么好笑么？还是说，我没他了解情况，所以get不到笑点？……
掌灯时分。
清兰端着酒菜敲开了飘影的房门。
飘影很是意外：“我已用过晚膳，不知清兰姑娘这是何意？”
清兰羞涩开口：“可否先容我进去再说？”
飘影将她请入房中。
清兰将酒菜放置桌上。
“为答谢那日相救之恩，我特地炒了两个拿手菜，炸了一盘花生米，还有我亲自酿的青梅酒，给你盛了一壶，权当是宵夜了。”清兰知道，这个时辰晚饭已过宵夜尚早，但这已是她唯一能说出口的理由。
她羞涩地接着说道：“不知这些是否合你胃口，不过我还亲手为你做了双护膝，想着立秋后过不了多久天就要转凉了……你慢用着，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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