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去。”崔义坐在凳子上,边擦拭直刀边叹气,“说实话,真不敢去。”
他如今已记不清常书燕的样子,那天伤重时瞧了她一眼,只觉像仙女一般,后来他问了沈家的下人,才知道那姑娘叫常书燕,是曾经冯家二郎的夫人,刚和离不久,算起来还比自己大几岁。
即便两个人八竿子都打不着,崔义还是像是着了魔似的,一连几个晚上都梦见仙女在照顾自己。
想着要去向常书燕道谢,他的伤也好得极快,当初差点死掉的人,才几天的工夫就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林佳秀无语了,把那鎏金步摇拍在他面前的桌案上:“崔义!杀人你都敢,追个女人你不敢?你怂不怂?”
“我……”崔义放下手里寒光闪闪的刀,拿起桌上的步摇,似是下定决心般狠狠一捏,又问,“等见了面我说什么?”
林佳秀倒了碗水喝,在他身边的凳子上坐下:“说什么都行啊!你要实在不敢说别的,就说感谢她照顾你,反正她的宅子也不远,以后你们还可以慢慢联络。”
“要不我等几日再去?”崔义心跳得厉害,又想打退堂鼓,“反正也不急。”
林佳秀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亏你还是大理寺第一高手,真够怂的!比我手下的女侍卫还怂。”
崔义哪受得了这激将法,“噌”的站起来,抄起刀入鞘,就往门外走:“去就去!谁怕谁?”
他嘴上说不急,心里多少也有点着急。他和常书燕就那么一面之缘,且事情已经过去几天,再不趁热打铁去常书燕面前晃两下,人家说不定早忘了他。
~~沈家大宅。
沈秉善和镇北侯府的亲卫晚上启程前往北境,花厅里正在摆饯别宴。
自从沈秉善封侯,二房和三房的人都殷勤了起来,除了被卸下管家权的张氏,其他人都开始和大房这边套近乎,尤其几个小辈,想着将来还要靠沈秉善提携,以前看见沈秉善父子俩默不作声,现在一口一个“伯父”“堂哥”,叫得十分勤快。
花厅里的宴席一直摆到门外院子里,足足摆了十桌,吵吵嚷嚷的。
沈安宁坐在钟氏身边,等着三个孩子回来,时不时往院门口望一眼。
今日她本想让胭脂和芙蕖跟着,可裴小溪说自己长大了,不用人跟着,就领着裴冲冲和两只鹅出了门,沈安宁拗不过她,只好让芙蕖和胭脂远远跟在后边,到现在都还没消息传回来。
“阿宁,你别担心,孩子们长大了,上京城又是天子脚下,不会出什么事的。”钟氏见她一脸焦虑,递了一叠瓜子给她。
“母亲你不知道,这几日那个蚩炎在京兆尹府招收什么道童炼丹,乡试考场就在那京兆尹府对面,我是真担心。”沈安宁不停看着门口。
沈茂仪笑着安慰道:“姑母别担心,表妹一人能挡千军,几个壮汉都不是她的对手。”
因为一会儿要行军,他今天换上了软甲,长发高高束起,看上去英姿勃发。
沈安宁讪讪然一笑,她自然知道裴小溪会打架,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行事鲁莽了些。
“茂仪,”她见沈茂仪又要远行,不禁有些不舍,拉住他的手小声问道“可去瞧过你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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