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岐海进京的那一天,徐舜英已经能每天醒过来几个时辰了。
这两个月徐舜英每天昏昏沉沉,醒着少晕着多,徐丞不好每天都来往镇南王府,郑潇和徐舜华倒是每天从后门来的勤得很。
这天,徐舜华刚刚给徐舜英喂完药,徐舜英已经浑身冷汗端坐不住了,徐舜华放下药碗轻轻给她顺气,又找来件外衫给她罩上,如今已经进了十月,早晚都有凉意。
“康宁的罪证,虞秋池都已经整理好递到了御前。”徐舜华知道徐舜英豁出命去就是要摁住康宁,周家不是铁板一块,最薄弱的自然非康宁莫属。
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毫无城府可言。徐舜英相信周岐海做事不会告诉康宁,却不信康宁作为周岐海发妻,毫无知觉。
康宁是憨,但是不蠢。
徐舜英那一天,说周岐海有谋反之心,也不过是炸康宁一炸,没想到康宁眼神泄露了一切:“听说周彤只是被禁足了,其他一切照旧。周家还是周家。咱们的圣上,不打到痛楚,他依旧乐意和稀泥。”
徐舜华伸出手掌贴到徐舜英嘴边,目光像头顶一望,示意她隔墙有耳。
徐舜英手掌撑着床榻,坐得更直一些:“自从我醒过来,卫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猜他在……”
徐舜英伸出食指,指了指屋顶。
之前昏迷的时候,徐舜英也不是无知无觉,她能感受到一直有一个人在身边守着她。那人手掌温热,带着老茧经常摩挲她的脸颊。
奇怪的是,自从她清醒过来,那人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徐舜华指尖扣在了茶碗上,拿了颗蜜饯送到了徐舜英嘴里:“卫衡他……很在乎你。却不敢打扰你。”
蜜饯是西市老字号润祥坊的,每天限量供应,她从前想吃都要天不亮就去排队。如今已经几个月了,桌案上每天都有这个蜜饯,徐舜英知道这不可能是南宫念大发善心给她准备的。
“前几日,卫衡去见了父亲,听闻商盛刚刚和大理寺卿一同审理了张远那些人,他就将那些人的供词送了过来。”徐舜华将茶杯递了过来,让徐舜英再压一压苦涩:“父亲看完供词,进了祠堂许久都没出来。你也知道,父亲位置太过敏感,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卫衡确实帮了父亲,帮了咱们家。”
身为户部尚书,掌管大魏钱粮。且不说能否能够得到圣上信任,便是文武百官的眼珠子都每一天黏在徐丞身上。
京兆府、大理寺或者六部其他府衙,徐丞从不敢有假公济私的念头。徐舜英之前也很困惑,祖父门生遍天下,想要查一查祖父的死因,困难是困难一些,却也不是没有办法。
徐舜英靠着床头,透过幔帐看向屋顶房梁,似乎能看见那人日夜守在那里。
“人生匆匆几十载,选择你之前卫衡有他的自由,选择你之后,他从没有伤害过你。舜英,周彤是你的心结,你可以因为其他事情责怪卫衡,只是……这件事上他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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