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接过方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才递给莹莹,叫她小心收好。
外面传来声响,采月见来人是个眼生的,曲了曲膝:“这位太医是?”
“江大人回家守丧,太医院特派微臣刘畚,来向沈贵人请平安脉。”刘畚是个瘦高个,脸生的有些寡淡,两撇八字胡搭配着不大的眼睛,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采月自幼跟在沈眉庄身边,耳濡目染,便不是个以貌取人的,始终笑容和煦,闻言也是客客气气回话:“安贵人在里头,刘太医稍等片刻。”
“好。”
房间里,沈眉庄正说着之前和甄嬛说过的话,她纯粹是好心。
“你看,我软硬兼施,才让江太医给我开了这张方子,照着方子调养一定会得男孩。你也快拿去照方调养吧。”沈眉庄(沈贵人)看了看四周,动作轻轻的起身从妆奁的底层摸出薄薄一纸,递给安陵容。
安陵容看了一眼:“是哪个江太医啊?”
“你倒是和嬛儿问了一样的话。还有哪个江太医呀?就是妇产千金一科最拿手的江城。”沈眉庄(沈贵人)答道。
“江诚?他弟弟江慎是照顾曹贵人母女的太医,可不是华妃麾下的了?”安陵容问。
“你放心。我呀,也是放心不过,才派很多人去调查他的底细。原来这江诚和江慎并非一母所生,他们的母亲不睦已久,兄弟俩也是势如水火。要不,我怎么敢用他。你放心用吧,我也是翻看了很多医书,才决定用这张方子的。”沈眉庄(沈贵人)道。
这看来,江诚和江慎城府极深,早就做了假象,即便是调查也查不到什么的了。
“姐姐可叫温太医看过了?温太医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且从前是照料莞姐姐的,应当可信。”安陵容问。
沈眉庄(沈贵人)摇摇头:“你是不知道,方才嬛儿也是如此说的。可是护国公孙老公爷病重,昨儿午后温大人就应诊去了,说是一应吃住全在孙府,等孙老公爷病愈了,温大人才会回来呢。”
安陵容一听就头疼,沈眉庄这还是吃了年轻的亏。
如此安排,因为过于周密,反倒事事巧合,痕迹太重,真真是一眼不妥。
也亏得沈眉庄和甄嬛都没看出来。
安陵容也只得搬出从前看过的书来了:“我觉着不妥。前些日子正巧看了《孙子兵法》,这第一计就是‘瞒天过海’。我方才知道,这害人,也是要讲求天时、地利、人和。先说这人和,瞒天过海计是利用人们司空见惯的错觉、常见不疑的心理,进行伪装。”
“姐姐你看,人人都知道江城江慎是兄弟,你会疑心很正常,派人打探了兄弟不和,就放松下来。且不说这兄弟不和是否为真,便是真的不和,就不能同为华妃所用吗?巧了,温太医也没在宫中,走得这样急。”
安陵容见沈眉庄若有所思的神色,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这才又道:“若是要害人,总是要先取信于人的。那人选,要么是敌人的敌人,要么是同乡,总是要叫姐姐觉得十分可信才行。至于天时和地利,宫中女子人人求子,我们又是第一次进圆明园,说是四下透风也不夸张。”
沈眉庄是真的听进去了的,虽以她现在的心智,还是会觉得许是安陵容想多了,但一想到自己多次侥幸逃脱,都是因为安陵容心思细腻的缘故,就又紧张起来。
“那怎么办?这药我已经吃过两回了。”沈眉庄(沈贵人)六神无主。
“姐姐别怕,许是我读书读得入了魔,想多了也未可知。只是小心无大错。量他们也没那样的胆子毒杀嫔妃,喝两次应也无妨。只是照看我的卫太医到底年轻,经验不足。上次他们给莞姐姐下毒,用的是那么精巧的工夫,怕是除了温太医,旁人也是看不出的。”安陵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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