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仙将皇帝半拖半扶着搬上龙榻,狐疑地睨了眼一旁仍昏睡不醒的小内侍,缓步踱向桌案。
司乔一时急得手心发冷,抓心挠肝。
那桌案上面的圣旨可白纸黑字写着穆飞羿的名字呢。一旦被潘仁仙看到,且那皇帝又死不了,穆飞羿谋逆的大罪可就洗不清了。
这可如何是好?!
却就在这时,案上的圣旨突地无火而焚,转眼化为灰烬,急捞在潘仁仙指间的只余了一片手指肚大小的布片,上书着传大位三字。
双头人村黑幽的峡谷之中,穆飞羿手指不过轻微地于袖中翻转了下,便将那铁证毁灭殆尽。
司乔大松了一口气。她虽然没看清穆飞羿用了什么术法,但也知道必定是他动了手脚,心中不由升起了叹为观止的感觉——穆飞羿神力之深,是目前的她所难以想象的。
殿宇内潘仁仙神色阴冷,将那仅存的传大位三字小心拢于袖内,在皇帝寝宫内如临大敌般转了一圈之后,不知为何,竟被他察出了端倪,一双如镰的厉眼直愣愣地透过悬浮在幽谷之中浮光刀面看过来。
司乔几乎是怀疑他能透过那刀面看到这一厢。而她在看来,她与他几乎是四目相对。
一股戾气加寒气从脚底板腾到后脑勺,司乔恨不得银牙咬碎。
也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真实写照了。
不待她多想,潘仁仙忽地抬手,数道符咒劈洒而来,横在半空之中的刀刃便像是受了支配,猛地一颤调转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灏王爷刺去。
灏王爷本已命在旦夕,六位一个比一个老的鸡皮鹤发之仆役在围着他,有的在痛哭流涕,有的在沉默似金,有的则在一旁不停地絮叨,“王爷,你这是何苦呢?奴才早就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怎地就如此想不开呢……”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全都在为他灌输着真气。
因此当那白光向灏王爷疾奔之时,竟无一个人有闲暇来阻挡。
司乔大惊失色,一个旋身去捉那刀柄。
而穆飞羿速度更快,手臂如疾风闪电,霎时便连刀带刃一并握在了手中。
就在司乔下意识地担心穆飞羿的手掌会不会被利刃划破之时,异变陡生。
那刀竟凭空碎裂,化作数不胜数的碎片铁渣,四溅开来,目标除了灏王爷之外,还有其周遭一直跪伏在地上神志混沌的数千村民。
这样一来,不但是灏王爷一人处于生死边缘,其余人同样命在旦夕。
穆飞羿神色倏地凛然起来,危急关头手腕翻转正待施法,便见司乔脸色煞白地俯冲过来,她头上的斗笠忙乱中早已甩到了肩后,长发凌乱,眼神焦灼凄徨。
望山镇覆灭之事如同永不愈合的伤疤烙印在她的心底。
那时她不在跟前,酿成了永难弥补的遗憾,而如今,当着她的面,让她眼睁睁再看着这些个无辜而懵懂的普通村民被大人物们间的权力争斗殃及池鱼,她承受不了这样惨绝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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