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乔听惯了望山镇的马三通说书,知道说书人爱卖关子,常常希望在座的给个捧哏,便识趣接道:“说了什么?”
拿眼一瞥身旁的穆飞羿,人家却面沉如水,不动如山,才真正是上位者应有的姿态。
司乔不觉间受教了。
似乎透过浩渺的玄天镜,玄猫能够看到穆飞羿,他低声道:“那灏王爷边哭边说:琳儿,你我的儿子如今已这般大了,且成了七珠亲王,离那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前途无量,威德无边,足以自保,你说我是不是该放心了,是不是该追随你去地下了,你还在黄泉路上等着我呢吗?”
玄猫深谙变音之术,模仿灏王爷惟妙惟肖,令司乔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错愕地望向穆飞羿。
琳儿?根据话中之意,这琳儿一定是穆飞羿的母妃了?
却原来她不仅与灏王爷有过一段旧情和婚约,竟还曾暗结珠胎,生下了穆飞羿这样一个儿子吗?
那么说穆飞羿并不是皇帝之子?!
司乔倒吸一口冷气。
如此看来,倒也讲得通,难怪皇帝处心积虑处处难为穆飞羿,且要步步逼他于死地了……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穆飞羿的神情,却见其脸色并无多大的变化,竟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一样。
难道穆飞羿一早便知晓这些?
挥一挥手,玄猫的影子褪去,玄天镜光芒平息,作为窥得了不得了的大秘密的人,司乔不安地清清嗓子,“王爷……”
穆飞羿却攥住了她的手,清冷目光凝结在她的脸上,片刻后,将她轻轻一扯倒在了他的身上。
“累。”他含糊不清道。
哪里累?心累还是身体累?司乔心中茫然,都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思撒娇?!
虽如此想,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他的额发,摆出一副帮他按摩穴位的架势。一系列动作竟做得行云流水,十分自然。
见鬼了真是,司乔陡然心悸。
而穆飞羿已轻轻躺到在她的腿上,闭上了眼眸,眉心的朱砂红痣嵌在风华绝代的面庞上,艳丽勾魂。
司乔恍了神,脑海里似乎飘来相似的场景片段来:
他也曾如现在这般,及地青丝铺满身侧,刀裁鬓角紧依着她的双腿,眼眸微阖,卸下一身的风尘。
对着她,清越嗓音痴缠半嗔:累。对着那帮无趣的老神仙,真是累。
周遭花开遍野,流水潺潺,碧色天幕下一处纯净琉璃之地。
司乔受惊一般地清醒,猛地抽出腿来,跳在了床榻之下,面对着半撑着身子眸色惊讶的穆飞羿,她支吾不出所以然来便逃出房去。
似乎再晚一点,她就被某个可怕的意念所吞噬一般。
厢房空荡而简陋,门帘子摇摇晃晃,掀起一缕缕微风的寂寥,这次穆飞羿没有动用锁魂链去捆回司乔。
窗外已近蒙蒙亮,他的眸色像极了两颗吸尽了周遭光芒的黑丸,深不可测,嵌在一张无暇的绝色玉面上,逼不可视,身上乌漆漆的玄衣边缘与黑夜相融。
他伸出手来接住眼前一点飘起的尘埃。
那微小的尘埃里似乎传来一声来自万年前的苍茫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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