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还以为……是好转了。”穆羿听到文清跟她报丧的时候，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明明上次见到文涟的时候，还跟她说好了就赶紧来上值，文涟也好好地答应了。
现在再想起来文涟当时的神情，确实是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只不过穆羿最近俗务缠身，也未来得及深想，短暂的好转竟然是回光返照吗。
文清刚刚操持完文涟的丧礼，眼圈红红的，相依为命的姐姐去了，她背地里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她拿出来一个信封放到穆羿面前桌上，信封里面应该不止装了纸张，鼓起来一个扁平的形状“这封信麻烦陛下转交给师父。”
文清的声音还是哑着的，“阿姐说她知道了师父是祁州岭城人，这封信是赔罪。”
穆羿把信封按住，并未打开去看，“好的，朕会转交。”
她接着又问道：“你阿姐何时下葬？”
“阿姐说想要葬在旧都，已经托人将她的棺椁送回去安葬了。”文清一五一十回道。
“她回去了啊？也挺好的。”穆羿点点头，他们这些人从草原一路南下，若是能回到故土安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还答应过要给她个好谥号，她走得这么突然，我一下子都想不出来。”
文清听到穆羿这么说，神情忍不住又悲戚了一些，“只要是陛下取的，阿姐都是会欢喜的。”
“你家应该有供了牌位吧，我去给文涟上柱香。”
穆羿出了御书房，明汾来问她是否需要仪杖跟着，穆羿摇摇头说不用。
走在路上的时候才发觉，原来总是与她同进同出的几个人，慢慢地都走了。
她也确实提拔了不少得力的新臣子上来，可为帝时来的人，又怎么比得上在她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少主时就跟随的那几个人，他们与君王同行的时候，又怎么敢与皇帝并肩行走。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在她辉煌的时候，当然会有人络绎不绝前来。
哦，也不是所有人。
被她关在琉清宫里的那个小白眼狼，每天十二时辰，他十三个时辰都在想怎么逃回去。
——
“文涟她走了？”在琉清宫的叶阙，也得到了文涟去世的消息。
他定了定神，“这也太突然了……”
之前去看文涟的时候，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有好转了，正值壮年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文清现在怎么样了……穆羿呢？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文涟一走，于公于私，对穆羿来说都会是不小的打击，她还好吗？
上次穆羿好像挺喜欢喝他泡的雨前梅花，等今天她来了，要不要再给她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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