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皱眉，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可是陈家是第一个和我沟通的，让我把这批货物留给他们……”
陆闻时伸出两根根手指：“我再让利给您两成。”
这下亨利彻底说不出拒绝的话，沉默下去。
没有一个商人会拒绝摆在面前的利益诱惑。
他俩对话时，沈念一直在旁兢兢业业做翻译，陆闻时说华语，亨利说法语。她一边翻译，心里还不住地疑惑着。
是什么紧俏物资居然让陆闻时如此让利也要拿到手？
很快亨利投降，同意了陆闻时的提议。陆闻时冲陆临点点头，一份合同摆在亨利面前。
那份合同是华语和法语双语印刷的，沈念拿起来仔细核对了一遍内容，和亨利确认无误后才又递给他。
合同上详细列明了陆闻时从亨利这里购买的货物，包括各种海产品，动物皮革，各类化妆品等等。
陆闻时的产业颇丰，在海城，这么多货怕是也只有陆闻时能轻松吃得下了。
谈完公事，包间内气氛又重新变得轻松愉快。
餐毕，陆临悄悄出门结账，沈念也跟着离开包间，去了洗手间。
包间内，只剩下陆闻时和亨利二人。
陆闻时蓦地笑了起来，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开口便是一口流利的法语：
“老兄，多谢你配合我演这一出戏……事关重大，不得不演给外面的人看，你也知道，如今海城的局势有多复杂。”
亨利笑着摇头：“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气话了，你要的那些药，我会随着货物送过来，东西我会塞到鱼肚子里，但你要确保这边岸上没人检查。”
陆闻时沉吟：“我会尽力……这段时间也给周余柏送了不少好处，他也该回报我了。”
……
沈念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走过的一名穿着旗袍的女人侧脸和江婉很像，她追出去，却看不到人影了。
沈念回到包间，陆闻时和亨利见她回来了，站起身握手道别。
“亨利先生，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和陆先生这一餐用得很愉快，合作愉快！”
三人站在餐厅门口，目送亨利的车远去，陆闻时语气轻快，扭头问沈念：
“今天多亏了沈小……念念你，所以下午想去哪儿逛逛？我陪你去。”
念念？
什么时候从‘沈小姐’一步跨到‘念念’的？
沈念恍惚了一下，好像记忆里也有人这么叫过自己……
“念念？”
“啊，哦！我想去海城大学看看。”
海城大学历史悠久，成立于民国初期，一直到后世都是全华国首屈一指的大学。
到大学里看看，也是原身的愿望，她只上过家里的私塾，从没见过大学里女学生的样子。
陆闻时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吩咐陆临：“去海城大学。”
他们去的巧，海城大学正是课间，有不少学生涌到学校里，男女学生们身穿学生制服走在校园里，青春朝气。
校广场上，还聚集了不少学生，拉着反对汉奸周余柏的横幅，有一个男学生激动地演讲着。
